理智值下降速度非常缓慢，或许是源头还在远处，或许是源头很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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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不清楚计数器响声间隔代表的具体数值，但毫无疑问，它的声音越急促理智值下降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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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渡亡魂的船上，陆离享受了整夜的几秒间隔咯咯声，不过陆离的理智值还停留在第二阶段，只是稍微严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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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陆离此刻降低的理智值几乎微不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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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数器提示声的间隔随着时间推移而缩短，最后保持在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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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经离得足够近了，或许就在前方沙滩上，因为陆离闻到钻进防风点的海风里那股浓郁的鱼腥味与深海淤泥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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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群留下脚蹼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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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陆离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交谈声，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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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发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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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握住枪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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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会降低理智值，就说明通灵枪可以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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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挡在防风处外的躺椅被挪开，陆离倏然举起通灵枪，对准一道浑身笼罩着黑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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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钻进防风处，关上躺椅，贴靠着陆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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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处可以容纳两个人，不过从宽敞变成了稍微有些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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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路没声音么。”陆离重新收起通灵枪，对进来的星期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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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沙子上你也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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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陆离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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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躺椅后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那道脚步声其实是“门”的幻觉。防止谨慎的陆离冲出去而布置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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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了。”陆离继续看着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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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不在意的回答：“就像你说的那样，木屋有问题，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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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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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熄灭油灯，放在沙堆里斜立着说：“一个难缠的玩意儿，不用担心，今晚它没办法找我们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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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不想详细说，陆离没有追问，望向躺椅外面说道：“你在外面碰到它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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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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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形容一番他在巡视海岸线时找到到的脚蹼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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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像是深潜者。”星期五果然认得它们，叫出它们的名称后，简单概括道：“生活在深海里，某个不可直言名讳的家伙的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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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为什么它们的脚蹼印从海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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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望向上方空隙，沙墙堵住了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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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防风处的鱼腥味正在消散，就好像那些深潜者已经退回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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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拥有智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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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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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可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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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转向陆离，阴影中一道惊异目光落在陆离身上，就像当初的特斯拉：“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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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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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没有就此谈论过多，因为说起来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