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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的道路限制了他们的速度，尤其在近路被水淹之后，他们只能绕起弧度，先到海螺镇，再从海螺镇到希姆法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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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的速度比陆离预计的还早，下午四点，离海螺镇还有十余里，周围就只剩下一片阴暗轮廓，车厢里已经到了必须点燃油灯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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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前后浮现隐约轮廓的马车里也相继亮起光亮，在灰暗的雨天里带给人并不孤独的希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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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马车驶进海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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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不大，镇民只有几千人，晴朗的天气里可以一眼望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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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陆离还是安娜都没有要在这里逗留的意思，马车径直穿过海螺镇，驶向通往希姆法斯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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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好像在这里。”安娜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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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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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米和吉米此时就在海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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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们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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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安娜低声问道：“要去找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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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来时找他们。”陆离回答说。“而且他们早晚会去贝尔法斯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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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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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重重点头，语气变得轻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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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打开地图，看着海螺镇和希姆法斯特之间的距离，估算一番当前速度，说出大致到达时间：“晚上11点左右我们会接近希姆法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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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还来得及……”安娜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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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海螺镇十几分钟后，道路周围变成冰冷的雨夜。而对于陆离来说，他终于不会看到趴在马背上的虚幻的庞大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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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幻象还在那儿，不过已经和周围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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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赶路并不平静，安娜几次感觉到隐藏在道路周边的恶意，而当她释放出气息后，那些恶意悄无声息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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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了……”安娜收起气息，精致脸颊上的眉头紧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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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幽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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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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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坏消息和好消息。坏消息是这群幽灵出现的十分诡异，好消息是陆离和安娜善于对付这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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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类型怪异，陆离和安娜很难伤害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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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相安无事，午夜十一点十五分，马车进入希姆法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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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和明亮的路灯驱散了安娜心中的一丝不安，陆离从她手里接过缰绳，拐进玛丽住处所在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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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玛丽的住处前，房间里朦胧的灯光照亮雨夜，家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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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撑起雨伞下车，迈上台阶，敲响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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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门后传来脚步声，猫眼暗了一瞬，紧接着房门拉开，显露一张憔悴和带着惊愕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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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我以为你们会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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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发现玛丽只穿着睡衣，陆离将视线落在她的脸庞上，简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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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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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让出位置，让陆离和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