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还能呼唤来黑鸦与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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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打开十几分钟后，扑扇翅膀声从入口传来——一只虚弱的信使黑鸦落在避难点的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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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来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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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对它说，黑鸦发出一道沙哑疲惫地叫声，展翅离开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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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一道身影出现在洞口，但不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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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米去而复返，连同她的哥哥吉米。他们带着木椅，为陆离守住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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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商人的间隙，安娜离开山洞去看了她的妹妹安妮——它已经苏醒，感受到安娜的存在，散发着亲昵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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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很弱小，甚至只存在着一丝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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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那轮黑色太阳仍然存在，位置不曾变动。而贝尔法斯特方向已经重新被怪异之雾笼罩，难以窥探。只有偶尔被风吹来，难以辨认，犹如无数亡魂低语的微弱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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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异常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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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灵魂不在，商人默认下安娜与它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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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石的价格。”安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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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0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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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上一次它的价格还是一万三千先令，比起半个月前它的价格便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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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商人继续说道：“每立方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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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陆离意识恢复，他知道商人的话语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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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不再隐瞒，避难所开放，深海石价格暴涨的时候。”特斯拉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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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有条件都已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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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目睹背着沉重背包的商人离开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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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问过商人是否能将地狱里的陆离灵魂救出，遗憾的是这不在商人的交易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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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只对物体与信息交易，救人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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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意识是最外层屏障，然后是我和哥哥，然后是你。即使是恶灵，也不会贸然涉足此地。”蕾米走来，轻声安慰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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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没有回答。油灯光芒映照她的侧颜，微垂的睫毛将眼眸纳入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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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米也在不久后回到山洞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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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毁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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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沙哑的微弱声音从木椅里的人身吉米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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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蕾米轻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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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变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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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眺望着外界。尽管他们都已不再是人类，但当摧毁家园的灾祸真正降临，毫无希望的晦暗前景仍让他们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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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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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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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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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行声在陨石坑的边缘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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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魔拖动着陆离，爬上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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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它躲在几百米外瑟瑟发抖。当令它颤栗的魔鬼气息散去后，它难以抵御诱人气息的引诱，追寻而至，发现趴在坑底，昏迷美味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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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完全被剥夺的人类本能告诉魔，它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