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福禄祯祥(2 / 5)

白银令 瘦生 6600 字 2022-01-20

,念念喃喃道,“害俩不够你害四,管不了你,管不了你,管不了……”

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的绝望,焉忍怪他,是因对生活又有了希望。

蛮鹊噤若寒蝉,踱近廉衡,生怕自己会被扫地出门。

廉衡对他苦笑半声,望向菊九,菊九将他剩下的那半苦笑补上,主持四方道:“都睡吧。”

相对寒蝉仗马世子府,和冷冷清清的国公府游神,廉家堂短暂的晴夜霹雳后,便是长达三年的福禄祯祥。

日月更迭,进入雨季。

蛮鹊以陈应时本名,正式入学弘文馆。而六封四闭、禁足弘文馆的廉某人宛若一局鼃,焦心燎神间还得对崇门的严束甘之如饴,装足十多日,终得释放回家一日。拐带着蛮鹊直奔万卷屋问狸叔探听“棋舞后事”,得知那具尸体已由无间门大索命棋翼领回去厚葬,心石落地,方畅畅朗朗一路听着流谣回到家。不觉跟着哼哼,自觉抑扬顿挫:

流谣一:北宋有个范公堤,今朝便有丰公塘。黄河大水猛如虎,不比丰公腰子牛。江淮洪浪漂千里,比不过丰公功德厚。丰公治水鬼见愁,不治江河祖坟丢。

流谣二:汴水流,泗水流,漫灌瓜州古渡头。何道大使说河道,河道若壅何道堵。

流谣三:乌纱,乌纱,官官戴。不戴乌纱不卖呆,卖呆随他卖。千贯万贯卖他呆,敢赊我敢买。

流言止于智者,大多数人觉得自己是个智者,以是流言支配了他们的恐惧,恐惧支配了他们的呼声。听着呼声嘚瑟瑟归家的廉某人,将狸叔所说述与菊九,菊九肃色道:“你当真不问我来历?”

廉衡:“无间门是什么存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它与我无干。姐姐既叫菊九那就是菊大娘女儿了。”菊九失口苦笑,廉衡看着她难得一见的笑容皮皮再道,“姐姐笑起来堪堪落雁,咱家以后屋顶飞来鸟,姐姐你笑一下,咱就有鸟肉吃了。”

终日持刀的凌霜女侠,嫣然浅笑:“数你嘴甜。”

廉衡憨憨再笑:“我说真的。难怪花师兄喜欢你笑,姐姐笑起来,堪堪你花一笑百花杀。”

菊九:“别学那无赖。”

廉衡嘿嘿:“过些时日,待你身体好利索了,绾个寻常女子的桃花髻随云髻什么的,慢慢就能出入六街三市了。”

菊九点头应好。自怀中摸出唐敬德归还的双鸾菊乌木雕,环顾陋室清壁,望着屋外正趴石桌上练字的蛮鹊、小大和大小,以及拄着拐杖、摩挲着收拾庭院的廉老爹,和那挎着书箧蚤出夜入的忙梭梭薄影。潮涌的暖流,渗酸她鼻子渗红她眼眶。素门凡流的生活,就像一个温暖的怀抱,扑进去就不想挣脱。大索命同她语重心长一次次讲“刺客永远是刺客”,但五索命棋舞已死。她是菊九,她是菊九,门主既放她生路,她就放自己一条生路好了。乌木雕,厚藏就好。

“下雨了……”

“收衣服……”

“收干萝卜……”

“慢点跑小心摔……”

踢踢踏踏远远近近的尖叫声、收摊声、吆喝声,堪比伽蓝。大旱望云霓,不,最近雨水充沛。落汤凤凰唐敬德,湿漉漉蹿进门时,廉衡一脸鄙弃地递蛮鹊把油伞,蛮鹊三步做两步跑大门口迎接富贵闲人,真害怕廉家堂稀薄的油花花被此游神一勺舀干净。隔三差五的淅淅沥沥中,游神成了廉家堂常客蹭了早饭蹭晚饭,小鬼成了世子府常客蹭了书房蹭客房,两人的司马昭之心一个在人一个在书,将死乞白赖各自发挥到淋漓尽致。

而“伏秋大汛”在雨水中、谣言中渐成鼎沸之势:黄淮州府的民众,一传十十传百,因这干系他们生死飘摇。帝京百姓,吃饱了干看也是意难平。宁夏府、河南府、开封府、归德府及淮安府等沿河大府日日一道奏章,上疏京城,工部压都压不住。

敖党乍听丰四海何道壅这“青天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