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简单了。”少年溜了溜鼻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此事犹如白纸一张任我画,我指东他就只能往东了。”
“听你语气,已经有主意了?”
“嗯嗯。”少年重重点头,“您都夸我一步一计诡计多端了,总不能辜负了您老评价。”
施步正凑近他道:“你的鬼点子,要不要我帮忙?俺今儿个很闲,很闲的。”
廉衡呵呵笑出声响,不得不承认,施步正是和唐敬德是他此生乐趣之源。
少年望着这个急欲凑热闹的憨狗子,温绵绵道:“一会你回趟王府,叫看守梁道乾的侍卫秘密私语自己的东家是‘齐汝海’‘聚源钱庄’等字眼儿,并好巧不巧被其人给听到。”
施步正:“就这简单?”
夜鹰再看眼他道:“新仇旧恨,足够了。”
廉衡忘向夜鹰:“过两日,你找几个甚少露面的兄弟,佯装为梁道乾部下去王府救走他,并击晕他,让他们逃出王府绕行两圈后重新回到王府附近,既确保梁道乾转醒之时毫无方向认不出来处,也确保我们几人酒楼听曲的归府途中,自然又顺路的救死扶伤。”
夜鹰:“最好还得有追兵。”
夜雕跟道:“还得叫护着他的‘部下’全部都‘挂了’。”
廉衡点头:“部足死尽又命悬一线之际,被我们出手相救,这恩也算‘昊天罔极’,这对我说服他回归朝廷、铲除丰四海、聚源钱庄甚至是海寇,极有助益。”
施步正听罢,作恍然大悟状:“也是喔。”
追月挖他眼:“说的好像你听懂了的样子。”
施步正挠头:“这俺有啥听不懂的?不就是叫咱自己的兄弟装成海盗来救人,并配合我们再演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草莽看向夜鹰道,“到时候白刀子进去总得红刀子出来才能骗得了人,那可得注意分寸了,可别真伤了他们。”
夜鹰:“这个自然。”
狸叔静坐一侧,默默听着他们东一嘴西一句,颇为舒心道:“还是你人小鬼大。救命之恩笼罩下,辅以品秩官衔利诱之,劝说梁道乾弃暗投明就事半功倍了。”
廉衡:“所以说,欠什么也不要欠人情。人情债最难偿,看似四两的恩情还起来有时千斤都打不住。”
“明日叫周远图来此间,待我将梁道乾底细细细说与你们,再一道商量如何借他彻底将聚源钱庄拉下水。”
廉衡看向施步正:“信就不写了,明天你去告诉周老,请他晚上拨冗茶园,有要事相商。”
草莽:“好咧。”
狸叔顾自道:“这聚源钱庄,看去虽然只牵扯齐汝海,难以直接牵扯暗鼠,但顺藤摸去,能摸出什么尚未可知。”
廉衡:“即便不是大瓜,总也有小瓜供吃。马万群以为我们碍于唐兄长或者说国公府不敢将齐家的聚源钱庄怎么样,他还真是失算了。我们不能如何,梁道乾却能,等这事走到最后,丰四海的工部也就慢慢扯进去了。”
狸叔:“正是鉴于此,主子才会动用九宫门力量活擒他。”
廉衡微微鬼脸:“那一切行动,得暗箱操作吧?”
狸叔:“暗不暗的,暗鼠和淮王爷迟早会把这一切算襄王府头上。但为防陛下或东宫起疑,不得不曲线行动暗着来:赵自培那边,你们暂时就别再频繁见面了,我会实时安排人递传消息,跟引他行动,你顾好户部即可;至于周远图这边,人人知晓你二人是祖孙交,暗遮是遮不住的,只能用白银来掩盖众目。你关心银钞无人不晓,周远图即便是受你请托才去海边查民间私贸及白银上岸量,但这行为本身合乎官本,无可厚非。”
“您的意思,是马万群这边一旦找人供出聚源钱庄,周老就跟履行动?”
“嗯。就让他以‘在查处私贸及追踪海银的过程中无心捕获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