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郁闷的想脾气时,却见那大雨里,走过一道穿着蓑衣,鬼鬼祟祟的影子。
王氏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掐着腰,指着老天爷,可指桑骂槐的话还没出口,鱼牡丹就已然走到了她身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嫂子。”
王氏抬着下巴,吊着一双三角眼,斜睨着刚进门的鱼牡丹,自从李三娘分出去后,她与鱼牡丹是相看两厌。
见王氏斜睨着自己,鱼牡丹刚想白她一眼,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压着心头的恶心,又叫了一声,“嫂子。”
王氏低低冷笑,嘲讽道:“哎呦,我可不敢当你一声‘嫂子’,这知道的,当我是老鱼家的大房媳妇,出门穿金戴银,可不知道的,还当我是这家里的洗脚婢呢?”
王氏好面子,尤其是有了这大宅子之后,她即使再抠,可每次出门也是要换上那两套好衣服的。
鱼牡丹努力忍了想翻白眼的冲动,想着在街上看到鱼苗跟魏清风,她努力让自己牵了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嫂子,瞧您这话说的!”
王氏即使浑,可倒底不傻,家里的账目她管不着,东西又是明面上都放着的,日日少上一两件,谁都不差钱花。
王氏略忍了厌恶,也算开门见山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求我?”
鱼牡丹在心里骂了王氏四五遍,这才笑着附耳,在王氏耳边低低的说了点什么。
王氏先是喜,又是忧,最后,皱着眉头,低低反问一句:“这事……真的?”
鱼牡丹唇角刚要淀起阴测的笑意,随后,赶忙敛了起来,道了一句,“真的,我可看得千真万确。”
王氏心思大动,环目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庭院,最后一咬牙,却是难得的,拒绝了。
“小姑子,若是别的事,我许是还能帮你,可这事,太损阴德,而且传出去,你大哥的前途就真的完了。”
鱼牡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了下去,冷冷地回了一句,“那便我自己来吧,这次无论再有什么好处,都跟你们没关系。”
说完,鱼牡丹就扭身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王氏对着鱼牡丹的背影轻呸了一口,低低地骂了一声,“下贱玩意儿。”
客栈里,鱼苗缓了许久,这才稳了心神。
那宝袖还哭着,而且悲悲切切,比那外面的秋雨烦人多了。
鱼苗去看魏清风,只见他神色如常,好像这宝袖的出现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见心虚就好。
鱼苗心底松了口气,同时也开始思索着,她还如何接宝袖这茬?
赶出去?
那客栈里的一竿子人该怎么看?
留下来?
别闹了,她可没那么大度!
鱼苗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用两根手指轻扣着桌面,认真思考的小模样,看的魏清风直想笑。
宝袖却心头一直打鼓,这少夫人多日不见,好像越深不可测了?
宝袖暗暗抬眼,却正见魏清风的眸光淡淡扫来。
“不磕了?”
“……”宝袖忙重新拿额头抵着地面,忽地,下定心思。
“少爷,罪奴……有事要禀。”
鱼苗心想,不是来跟她抢老公的?
她忍不住拿目光寻问魏清风,那斯正眉目不惊的坐到了她旁边,为她与自己重新添了茶水。
“少爷。”宝袖受不了魏清风对她这么慢刀子割肉,只能竹筒倒豆子的把鱼牡丹找自己的事说了。
“奴婢被那赵大哄骗出来,怕被官差以逃奴罪抓走,便东躲西藏,前两日看到了鱼家的姑奶奶,她今日又来找奴婢,让奴婢给她作伪证。”
鱼苗想不到,自己今天又见着宝袖,居然有鱼牡丹的功劳,她心下暗气。
那女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真当她好欺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