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沈筠笑道:“今日来帮我剥笋子辛苦了,只是还要劳烦你件事,我的胭脂快用完了,因用不惯宫里配发的,想托你出去帮我采办两盒,你放心,我已让落英跟你的管教嫫嫫说过了,许你三天的假,你买完胭脂剩下的钱,就当作我的酬谢吧。”
说完,就让落英领着还在震惊当中的小丫鬟出去了。
灵犀原本有些不明白,那袋子钱大概够买一车笋子,一箱子胭脂了,沈筠虽素来优待仆从,却也不至于出手如此阔绰。不过聪明如她,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便笑着问沈筠,“我知道你心思曲折,却怎么连做善事也做地拐弯抹角的。”
沈筠奇道:“你是如何知晓的?培竹说的吗?”
“所以说无巧不成书呢,”灵犀感叹过后,便把在假山后听到她哭诉的事与沈筠说了,又道:“你若可怜她,直接与她些银钱便罢了,何苦费这些事呢?”
“你也知道,她是赵悦院中的人,若是二位殿下直接赏她那么些银钱,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我这样的身份,总有收买人心之嫌,说不定又会平白生出些口舌来。再者,你与她银钱,她却不能出宫,只能托人转交,等落到她母亲手里,还能剩多少却也难说。不若寻个由头让她自己带回去,还能顺便在母亲面前尽两天孝。”沈筠说着,见落英回来,便吩咐她让培竹把剥好的笋子都送到膳房,又道:“还有就是,这些终归算是她辛苦劳作所得,自己拿着也安心,旁人也不至于如何眼红。”
灵犀听罢叹道:“怪不得总那么瘦瘦小小的,都长心了。”
沈筠闻言笑而不语,又见时辰不早了,二人便相携着赴宴去了。
等到了席间,见赵悦趾高气昂地坐着,灵犀低声道:“你看她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哪里有半点难受的样子,可见平日里都是装的。”
沈筠道了句:“你少胡说。”便与她分开坐了。
众人此时也陆续到了,不多时东宫与太子妃也到了,大家见过礼便各自回座宴饮,沈筠向来觉得这种场合无甚意趣,便百无聊赖地自斟自酌,正喝得尽兴,拿手支着头神游太虚时,却听萧琮道。
“今日难得如此高兴,本宫忽然想听些小曲。”
太子妃闻言,便吩咐人去叫歌姬,却被萧琮拦下。
只见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她们唱的都听腻了,”说着又唤了声:“骊姬。”
那骊姬忽然被萧琮亲自点名,本来激动之情难以自抑,上前就要行礼,却听萧琮继续道:“本宫听闻你素日爱唱小曲,今日便由你来给大家唱点新鲜的吧。”
那骊姬霎时脸色惨白,却不得不拜倒在地:“妾...遵命。”
萧琮也不叫她起,只自顾自说道:“不过这庭中听曲也是无趣,必要隔着水音才有意思,本宫已命人将水月台那边布置妥当,诸卿一同前往欣赏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见萧琮已从坐席上下来,走到沈筠面前,向她伸出一只手,眉目含笑。沈筠大概是喝得有些醉了,只觉得他笑得真好看,便也把一只手搭在他手里,糊里糊涂地被他牵着往水月台去了。
众人也只得跟着往水月台走,高启年也忙赶上来,路过骊姬身边,见她还在地上跪着发愣,轻哼了一声道:“骊娘子,快走吧,都等着您呢。”
待到了水边一看,那圆台上已满满垒了一层冰砖,冰砖上铺了一块半旧毡子,内侍门将骊姬往那毡子上一扔,便划着船走了。
那骊姬见对岸众人都静静等着,只得开口唱来,却不知是害怕还是冻的,一直哆嗦着,唱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萧琮却饶有兴致地一手拉着沈筠,一手把玩着一枚玉扳指,任她唱了一曲又一曲,沈筠此时被风一吹,人倒是清醒了些,见骊姬的样子,只觉得她可怜,但也知道萧琮是为自己出气,不忍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