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妈熬了一整晚的夜，吃饭的时候耳边想起了课本上的一歌谣，也不知道是语文还是物理，只是她还是放不下那个小说结局。

一代武神却使唤不了兵，那个朝代已经腐败，人民不信她，觉得她的刀老了，带不动了。征税用着她的名义，朝代大臣呐君王呐，油光满面肥肠大耳歌舞升平。信仰她的人们老去了，只留她一人容颜不老，人们呐，战乱平定多年因她，无战乱时讨伐的却也是她。

那个人下了好大盘棋。

他闯入人群里假情假意，糊弄人心，然后带着大批的敌军和普通百姓对你夸赞对你百番谄媚。

哪怕你并不识他，他望了一眼选定你捆绑你，毕竟你的保护壳已经褪色，因为没有办法维修而几乎长成了倒刺。

那人群信了他的虚情假意，你分明不曾与他有任何接触，却只能接受他的捆绑，可你不愿意。他没有一点半点，你喜欢的模样。他演着甜蜜演着情意，他假装成你的士兵没有人不信，满口胡言乱语人人听，你，却无法否定。最后因为拒绝，人人唾弃你无情无义，说他礼金全备你却不理？

满盘皆输。以言语，他赢了，赢了全局又赢了名利。

如何，甘心？

沙场秋点兵？可你终究不是辛弃疾，你活的更久老的更慢，也曾有兵也曾带兵，只是没有人信。

蒋妈叹了口气。

女武神，不用一兵一卒，被自己曾经的盔甲，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如何。如何甘心。

蒋妈闭上了眼睛，指甲在手心留下印记。她喘不过气。好像她看到了女武神的残影，又像女武神是她的曾经。

为何？为何？

因为满腔忠义？因为不愿同流？为何？为何？

伤害千百次也不愿意自己伤人？为何！

那双眼睛，曾载着星。将士们的烈酒，一起啃过的树皮，那些睡过的荒山，那些回忆，那些话语……

终究，沉溺了。

只道恰是生不逢时罢？非也。

女子从军，已达护国护民，曾有百万将领与之同喜同泣，护她为将，封之为君，唤之为神。

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已足兮，仅叹息死在如此之境地。最终，替她合上眼睛的是对面打斗多年的老对头。也不知道他是觉可惜可笑又或可悲。

儿童的话语声，轻轻响起，像书声琅琅，又像是歌谣：“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蒋妈还在伤春悲秋，蒋爸回了房间。

“老婆，小肚子还疼啊，要不然吃药药吧。”

“吃个毛线。我那是气的！”

“我也没有惹你啊，我觉得是要来了。”

“我哪知道！”蒋妈把脚踢出了被子。

“诶～你踹不到～”站在边上的蒋爸扭了扭腰，恨不得再跳个舞。

“你跳啊！你干脆跳个舞得了！我记得你说你以前还舞团的呢！”

“我那就负责看。”

“亏你也好意思说！”

蒋爸也不生气，说着“盖好盖好”就把她的脚往被子里面塞。

“我困了！”

“睡觉睡觉。”

“我睡不着！我痛！”

“揉揉揉揉，哦～不哭不哭。”

“你摸空气呐！”

“行行行我的错。”

“你手好冰，不要了！”

“行行行给你去泡热水袋。”

等蒋爸泡好，蒋妈已经睡着了。安安静静的，乖巧又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