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已。”
可能安化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以往他从来都不用的“您”字尊称,此刻脱口而出竟没有丝毫滞涩感觉。
一番话说得绝情又利落,将一切羁绊关系都抛得干干净净,这令水龄章对其更加琢磨不透,偏偏又着实说不出什么劝进的话来。
“钦儿,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心中苦闷,可你做这副样子又是何必?我是你叶家的底蕴宗祖,我又不可能有害你的心思。”
“水前辈您又说笑了,未经他人苦又何谈懂他人心思?再者说我现在都不太懂我的本心何在,难不成说水前辈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安化侍说话越来越神神叨叨,水龄章被他说得微微踟躇,半晌后大袖一挥重重长叹口气。
“唉,都是经年造下的孽债,孽债啊。”
这句埋怨不晓得是否在说叶崇山,水龄章此刻神色愁苦,也不再跟安化侍多磨叽前事。
安化侍此刻的确有些古怪,他仿若真的四大皆空一切看淡,眼神平和却塞满了苍凉苦楚。
安化侍望着脚下断裂的大山,静静注视许久后淡淡开口。
“水前辈,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且说无妨。”
“这座大山里,究竟锁着什么,到底有何玄机?”
水龄章闻言面色一凛,不过他本也老谋深算,似乎已经能猜到安化侍会这么问,当即捋捋胡须言语浆糊,貌似想要搪塞过去。
“此乃咱们叶家后山的障目峰,曾经有三位叶家先祖在此山峰中成道为大祖,目前此山中封印有某样邪祟物事,我劝你还是少打听些为好,今后若崇山将家主之位传给你,我倒是可以倾囊相告。”
“叶家之主,和我有甚关系?”
安化侍还是一脸漠然,水龄章闻言又要和他辩驳,谁成想安化侍竟又开口接话。
“水前辈,难道说你也如这世间诸多看不开眼的修士一般,认为魔宗之物便是邪祟之物,魔宗中人便是邪祟之人吗?”
“你说这话何意?”
听安化侍这么一说,水龄章的表情登时就变了,貌似被戳中了某些软肋一般面目惊愕。
“别装了,这断山内部封印的物事,不就是出自古魔宗的吗?”
“你......从何得知?”
见被安化侍拆穿心思,水龄章的面皮变得更加紧皱,安化侍却依旧淡定如常,只不过言语上的咄咄逼人丝毫未减。
“水前辈,我就是你最厌恶的那类魔宗修士,而且还是魔祖令狐睛明贪图得到的魔宗之子,你觉得我会闻不到魔宗圣物的味道?”
安化侍一语道出真谛,水龄章知道藏不住了,当即面色严肃绷紧身躯。
“钦儿,你修习魔道本是不对,念在你是我叶家儿郎,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嘛,那我还得多谢你了,没想到正气凛然的叶家至高底蕴,自诩正道的中流砥柱之一,竟然是如此容易改换原则的善变家伙呢。”
安化侍毫不掩饰自己对水龄章的嘲讽,不过他却不像往日那般死咬理,也貌似没兴趣和他讨论什么正邪善恶。
此刻的安化侍一脸淡漠,他貌似对任何事情都心知肚明,偏偏又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
这种状态让他显得高深莫测,却让与之对谈的水龄章感到大为恼火,偏偏水龄章又不敢胡乱说话,毕竟现在正聊的话题牵扯太多隐秘,令他不得不咽下这口闷气。
只不过,他能咽下不说话,不代表安化侍不说。
安化侍缓缓低头凝视深渊。
“水前辈,如果你真念我是叶家之人,就好好跟我说说,这杆方天画戟究竟是魔宗何物?”
“这你都能瞧见?”
这次水龄章彻彻底底被震住了,他死死盯着安化侍的眼珠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