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刚才她抓过沈轻柔胳膊的那一块地方多了一条血痕,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划过一般。
一线血色从白皙的肌肤里浸出来。
触目惊心。
她赫然抬头,看向祁途的脸,“我没……”
话未说完,沈轻柔便哭着说道:“莫姐姐,我知道你很生气,对不起,我替娟儿给你道歉。”
“你住口!”
祁途脸色难看,“莫如深,该住口的是你。”
莫如深摇了摇头,“祁途,我没碰她。”
祁途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如深,走过去扶住沈轻柔,转身对下人说道:“送客!”
莫如深猛然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沈轻柔,“沈轻柔,你自己割的对不对!”
沈轻柔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往祁途的身后躲了躲。
“侯爷,我怕。”
祁途咬咬牙,一把掀开莫如深,“我看你是疯了。来人,将她送去侯府!”
疯了?
莫如深身子晃了晃。
她的确是疯了,疯了一般的爱上他,疯了一般的付出自己所有的感情,疯了一样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捧到他的身前。
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她的一颗心摔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蹂躏。
百般羞辱,折磨。
到最后,还赌上了自己所有的自尊。
莫如深有些凄婉的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镯子,看着祁途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找回这个镯子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的东西,哪怕是毁掉,也不会让另一个人夺去。”
说完,她狠狠将那根镯子摔碎在了地上。
镯子落地,砸的支离破碎。
一如他们两个人所有的回忆,也一并碎了。
“祁途,今日我走出侯府,余生,我便再也不会踏进一步!”
她转身,离开。
院子里飘起了小雪,一如她初见他的那一日。
那一日,初雪。
她爱上了一个少年,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
“你叫什么名字?”
“祁途。”
“那我叫你祁哥哥可好?”
“随你。”
“祁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我长大了可以嫁给你吗?”
……
莫如深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雾色一点点染满她的眼眶,她嘴角擒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一步一步走出侯府。
在上马车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雪地里。
“小姐——”
“快,叫侯爷。”
莫如深拼着自己仅存的意识阻止了他们,“回莫府!”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
“我叫你们回莫府!”
往后。
她的生,她的死。
都与这个男人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