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皇上在挑拨我们?在污蔑你?”
皇……皇上?
竟然是皇上!
沈轻柔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她喃喃自语,片刻之后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你从来都没有真的相信过我对不对?你也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
祁途眸子里多了几分厉色,“本侯与你说过,不要动如深,可你偏偏不听。若不是你,如深现在又怎会……
若不是你父亲的恩情,本侯绝不会忍你至今!来人,将沈轻柔带下去囚禁在院内,没有本侯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沈轻柔忽然大笑出声。
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莫如深可当真厉害。
让这一个个男人对她牵肠挂肚,甘愿为她做牛做马。
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她生下来就拥有显赫的身世,凭什么她就能得到那么多的爱。
她费尽心思筹谋的这一切,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
“侯爷,你觉得是我害死了莫如深是吗?”沈轻柔笑的癫狂,双眼死死的盯着祁途,“不,害死莫如深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
“是你对她的冷落,对她的疏忽,对她的无情,一步步将她推向了深渊,推向了死亡。
你比我更了解莫如深,你知道她的性子有多刚烈。她又怎会因为我的一些计谋就选择轻生呢。
是你!”
祁途胸口一阵剧痛,脸上的血色褪尽。
一双眸子沉如深渊,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一根的暴了起来。
沈轻柔字字诛心,句句直击要害,她继续说道:“是你断了她所有活下去的念头和勇气,是你让她伤透了心,连一天都不愿意在这个世界上苟活。”
“够了!”
沈轻柔笑的越发夸张,“侯爷,你才是那个放火的人,而我,我不过是在你放的这把火上添了一把柴而已。
哈哈哈哈哈,你才是害死莫如深的罪魁祸首!你才是。”
“噗——”
祁途的身子往前一倾,吐出一口鲜血。
沈轻柔的笑容却戛然而止,她疯了一样的推开旁边拉着她的人,冲向祁途的身边。
“侯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滚开。”
沈轻柔跪在祁途的身边,“快,快叫大夫来,快啊。
侯爷,轻柔错了,轻柔不该惹你生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莫如深已经没了,她已经离开你了,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侯爷,忘了那个女人吧,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也可以做任何事情。”
“带她下去!”
“侯爷……”
“沈姑娘,请吧。”
“我不走,你们滚开,我要陪在侯爷身边。”
“沈姑娘,奴才无礼了,来人,将沈姑娘拖下去。”
沈轻柔被拖出去时还大声叫着,“侯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值得的那个人!”
……
御医手忙脚乱的提着药箱围到了祁途身边。
“都退下,本侯没事。”
“侯爷,皇上吩咐过臣等务必要照顾好侯爷,若侯爷有什么三长两短,臣等的项上人头也保不住啊。”
“都滚出去。”
祁途拿起椅子上的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
御医们吓得一个个缩着脑袋,提着药箱忙退了出去。
夜色深沉,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烛火摇曳着微光,院子里的竹影倒映在房间里,随着光影晃动,摇碎了一地斑驳的月色。
这破碎的光影宛如他此时此刻纷繁复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