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珏上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界与觅欢、嫦娥仙子有说有笑，丝毫不提在人界寻找离朱鸟，探查真相的事情。

莫怀安不知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多久，久到他甚至都快忘记天帝施压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见到了从洪荒中逃出来的神族，终于接近了真相。

那是一个午后，羲珏上神途径荒无人烟的大漠，在一隅发现了神族的气息。

他立即飞奔而去，发现是一位气息奄奄的素衣老者。

“您还好吗？”

素衣老者被扶起，随后感受到一股热流席卷全身。

他叹气，“小伙子，老夫就要仙陨了，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

羲珏上神并未妥协，直到老者吐出一口鲜血，他才收了手。

“您……”

老者眼神涣散，他的手伸向触不可及的蓝天，“终究……还是去不了了，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羲珏上神顺着他的眼光，望向那片天。

他将老者抱起，才发现怀中的重量甚至不及一只猫。

“我这就带您回去。”

老者笑了，他笑得轻狂，笑得悲怆，“回去？小伙子，你……知道吗？我不久前……才从暗无天日的洪荒中逃出来……我被困在那里……大概几万年了……吧……”

随后又在羲珏上神震惊的表情下，咳了两声，自嘲地道：“也许你都不知道……洪荒是哪儿……”

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羲珏上神生平第一次抖着手，为他擦去嘴角不停冒出的血迹，颤抖着声音问道：“真……是天帝做的吗？”

老者猛地抓住他的手，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激动地道：“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他知道吗？

他该知道这一切吗？

羲珏上神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觅欢所说的话，这些话又被突然出现的天帝命令所覆盖。

老者模糊中看到羲珏上神愣住，一言不发。

他强忍着最后一口气，对羲珏上神道：“小伙子，帮我个忙吧……”

羲珏上神回过神来，“您说，我会尽力帮您……”

老者生怕自己的时间不够了，抢话道：“去找一个穿着……红衣的丫头，保护她……她会带着……”

羲珏上神猛然一惊，瞳孔不断放大，“您是说那只离朱鸟？”

老者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看来你都知道，那老夫也便……不多说了，到时候她会带着……从洪荒中逃出来的其他神族，去……”

他抬头望了眼天，笑道：“讨伐你口中的天帝！”

随即，不等羲珏上神说话，他便咽了气。

是真的！

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他一直以来所信奉的神，一直以来所杀过的异兽，所做的每一件事居然都是错的。

羲珏上神抱着老者怔了许久，随后，面无表情地飞上天界，哪里也不去，就站在云上，低头看着怀里的老人一点一点地剥离成为颗粒，随后化为虚无。

他就那样呆呆着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有多久。

莫怀安从未见过羲珏上神这样子过，哪怕觅欢掉入忘川河中时，羲珏上神也从未这样失神过，与其说是失神，还不如说是冷静，冷静得可怕。

冷静到，他都感觉到了窒息。

直到，一个小仙走来，他看到小仙唤了声羲珏上神，他这才回过神来。

“上神，您站在这儿干嘛？”

“无事！”

羲珏上神恢复冰山脸，拂袖而去，他随即也飘了上去。

月宫，月高高地挂着。

羲珏上神在外面站许久，直到情绪调整地差不多，才端着走了进去。

“大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