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娃也来看戏啊,看得懂嘛——”
“老西头,你少说两句,这年头难得有两个娃愿意陪我们这些老家伙,来一起看这些都要快看不到的东西,看不明白又能怎样,总有一天能看懂的。”
“是地,是滴,只要喜欢,总有能看懂的那天,然后继续把这个戏台子撑下去。”
“想滴真美嘞,那你看现在还有几个说方言滴嘞——”
“唉——”
台上的戏子唱完,老人家们意犹未尽的坐在自己的座位摇头晃脑,最后长长的叹气,迈着四方步往园子外面走去。
耳边的叹息声就像天边正沐浴在阳光中盘旋的海鸟,即便是这样凛冽的寒冬,也无法让这些生长在蓝天中的鸟儿放弃飞翔,可能这就是源于生命最原始的本能。
“你喜欢这个面具吗,带着给我看看好不好?”
在顾倾城的眼中,从来没有把江左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因为她知道江左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却说不上来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换过一身正装的江左缓缓的把面具戴在脸上,仅漏在外面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顾倾城,像一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生旦净丑中的丑了,就这样决定了,你要演好自己的角色,因为这就是你的使命。”
十一岁的江左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当然也不是一个成年人,如果按照这片土地所规定的法律来看,江左已经对长大这个词多少有一些概念,就连江左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还小。
只是江左从来没有想到的是,原理留给自己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少。
有些时候甚至连江左自己都快忘记,自从顾倾城一案之后的这八年时间里,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或许就像田边看着瓜地的老农,辛辛苦苦的守着自己的园子,等着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直到江左发现,自己看守的其实并不是一个菜园子,也不是一个戏园子,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一个人总会累的,江左自然也会,于是江左找到旦,然后安排自己回到潇湘市,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希望平静的度过一段时光。
可有时候就算自己想要停下,生活也会推着你不停的向前。
因为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没有人能够在不负责的同时,不去承担相应的后果。
江左记得自己在过去八年的时间里去过很多地方,其中有一个道观,里面有一个坚信天道的小道士,自己打趣的问他:什么是天道?
小道士的回答让江左至今记忆犹新,“这就是天道——”
一根白嫩的手指指着头顶的天空,也许是在指着蔚蓝的天空,也许只是再说天在头上。
“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天道?”
“因为人在做,天在看啊。”
江左不明白什么叫做天道,却知道什么是天,自然也明白什么是‘人在做,天在看’,放在一起却让江左思考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于是现在该到自己承担后果的时候了,江左这样想着。
余姬的到来让江左心生警惕,想明白很多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者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知道自己就在潇湘学院的人自然有很多,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只有生旦净三个人,并且知道自己就在潇湘学院的人只有旦一个,因为江左入学的流程都是旦安排的。
当江左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整件事情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沈园中有人不希望自己还活着,于是有人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希望除掉自己,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些想要通过沈园去做各种事情的人,就要考虑着自己这样做将要承担的后果。
生旦净丑,各司其职,丑的职责就是惩戒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