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做了什么噩梦?奴婢家乡有个说法,若是做了噩梦不想再做,就告诉身边的人,这样就不会再梦到了。”
林清萸回想片刻,被梦中自己的脓包样子引得笑出了声,于是笑唇道…“不过是…梦见了那些故人,这也便罢了,偏偏手脚又不能动弹,只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之任之,只是好笑,那些人原不是本宫要害的,可偏偏要来找本宫讨命。”
沫儿听了,立刻暴跳如雷,两条柳叶眉斜斜地挂着,忿忿不平道:“岂有此理!那些…那些脏东西竟没头没脑地找娘娘当冤主。”她立刻跑了出去,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只金剪子,塞到了林清萸的枕头下,道:“放心吧娘娘,有了这个,什么孤魂野鬼也不敢近娘娘的身,再敢乱来,就让这“降魔剪”扎跑她们!”
林清萸被沫儿的举动逗笑了,她的家乡也是有这种方法,说是做了噩梦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在床下放一把匕首或剪刀,就再不会做这样的噩梦,也不会被缠上了。
她拿出那只金剪子,轻笑道:“其实本宫不是怕那些人来找本宫,只是觉得这法子若真有用,这样的噩梦没了,就又会生出更恐怖,更不能躲的噩梦来,就像是无穷无尽的算计。纵使每次都能脱身,想起来也是令人后怕。”
沫儿在旁勉励道:“娘娘的心神要更加坚定才是,既选择要回来,便不能再对任何人,任何事所胆怯了。”
林清萸轻轻叹了口气,那哀愁的气息似乎如秋日枯枝上的落叶,萧条而凄婉,“本宫当然知道,多少女子为了家族的荣光进到这深宫之中,最终却没有一个完完好好活到最后的,更多的都是粉身碎骨,甚至尸骨无存!可为着本宫的家人,本宫也不得不争,不斗,直到筋疲力尽的那一天。”
沫儿双目坚定,声音振振道:“那奴婢,就陪着娘娘走到最后,除非奴婢自己死了,否则绝不会让娘娘感到半点辛苦。”
林清萸笑着拉过沫儿的手,“好了,既要陪本宫走到最后,又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她轻轻拍了拍沫儿的手以作安慰,道:“把飞星叫进来吧。”
沫儿点点头,到屋外喊了飞星进来,退到一旁关上了门窗。
林清萸开门见山:“本宫嘱咐你从宫外带的东西,可都拿到了?”
飞星连连点头,道:“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怠慢,已小心翼翼地取来了,没有人看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包裹,解开后,只见里面放着许多深红色的草。
林清萸随手掂起一根红色的草,疑道:“这就是怀梦草了?”
“是了,奴婢派宫外的兄长找了许久才得到。”
林清萸将怀梦草都放在床头,摆了摆手:“你先下去领赏吧。”
“多谢娘娘!”飞星欣喜地行礼退出屋子,让沫儿到近前伺候。
沫儿看林清萸把玩着那深红色的草,满脸不解:“娘娘为何找飞星带这些野草进宫?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林清萸用手拨弄着怀梦草,微微勾唇道:“沫儿,你听说过怀梦草么?”
“怀梦草…是什么?”
林清萸缓缓道:“在《洞冥记》中记载,“怀梦草色红,昼缩入地,夜则出。怀其叶则知梦之吉凶,立验也。”而汉武帝因思念李夫人倾国倾城之容而不得,思虑成疾,东方朔便献怀梦草一枚,汉武帝怀之入梦,果然见到了李夫人。”
沫儿听完,怔了许久,半信半疑道:“可是这样的奇异之事,奇异之草真的存在于世么?奴婢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看着眼前的人如此天真,林清萸不禁笑道:“傻丫头,这世上若是真有怀梦草,岂不是比用酒解愁来的更好些,世人求而不得抑郁之事数不胜数,那生着怀梦草的地方怕早被人挖空了山头,哪里还会让飞星寻来这么大一包。”
沫儿急道:“可万一呢?这些若真的都是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