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婢女将画卷轻轻托起一左一右立于高台之上。台下众人一看画中景致不由发出阵阵惊叹!乃是一幅宽三尺长九尺的日暮金秋图!画中山水草木皆是上佳,疏密有致,取舍有度!动静相宜,虚实相生!远山近木线条流畅,那画中佳人卧于窗前更是写景入境。李归尘见此画也是一惊,如此神韵不说前无古人,也是世间少有!难不成今日还是一名家大儒在此作画为乐?
只见台上之人缓缓踱步于台前高声道“诸位秀士!在下此画尚有一缺,不知诸位能否为我补!”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皆不知这堪称完美的画作有何缺失。唯有李归尘高声道“先生此画堪称完美,却不知为何不见先生题诗?”
台下众学子恍然大悟,台上白衣儒生也是微微一笑道“阁下慧眼!小生作完此画后深感思绪已尽,想要题诗却无从下笔,只好暂且空置。”
李归尘嘴角轻笑,抬手指了指儒生的酒葫芦“以先生之才画未竟而止笔,怕不是思绪已尽,而是那佳酿不足吧?”
白衣儒生大笑“阁下果然秒人!待此间事了定要交个朋友,浮一大白。”
李归尘一听喝酒忙一缩脖,暗道自己多嘴。
就在众人踱步欲成诗之时,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此乃儒生雅士以文论友之地,不知姑娘来此何为?怎敢僭居首席?”
只见一青年儒生背手踱步,从大门处一路行来。文枝姑娘一看来人对李归尘耳语道“此人乃是天水出名的文士,年少成名颇有文采。为人却狂傲乖张,目中无人?”
李归尘轻声问道“如此做派还能安稳活到今日?有何背景?”
“其父乃是当朝地官司徒陈柏。”
李归尘当即了然,西周延《周礼》使六官制,天、地、春、夏、秋、冬六官辅佐皇帝处理朝政,地官司徒便是六官之一,一人之下,难怪如此桀骜。
那男装女子闻言怒道“为何本姑娘不能来此?文武柜坊只认金银!本姑娘爱去哪不去哪干你何事?”
那男子只是远远看见今日竟然有人坐了几乎是他专属的首席心中不快,更是想在平素从不露面的二位坊主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未曾想这女子态度竟然如此强硬。眼珠一转开口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在家中修习刺秀女红,早日寻个好人家,在外抛头露面成个何体统?”
男子此言一出不仅那男装女子,就连周围几位佳人也甚是不快!
男装女子轻蔑道“小女子有才无才干你何事?今日我坐了这首席断无让位之理!你若是不服尽管出题,倘弱胜我听凭处置!倘若你输了,便也要任由发落。”
那男子嘴角漏出一丝戏虐之色,凭自己的才学自是不惧一介女流,当即应承下来。那二位坊主自己虽然高攀不起,眼前这女子论姿色也是一流。不由得想入非非,那眼神一直在男装女子胸口附近徘徊。
男装女子见状只觉恶心,张口便要骂其下作,不料被李归尘打断。
“姑娘所言听凭发落是否为真?”李归尘一脸坏笑的问道。
男装女子疑惑道“你什么意思?怕本姑娘反悔不成?不然立下字据?”
李归尘拍手道“姑娘真要立字据?敢问姑娘芳名,我这就代笔!”
男装女子心里一阵郁结,这人到底哪头的?虽然也是个泼皮无赖至少不曾以势压人,本觉得比那人稍顺眼些,这一顿胡搅蛮缠倒是向着那人说话去了。
男装女子没好气道“你母亲没教过你问女孩名字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李归尘稍一思索道“我叫当归!我家是卖草药的!”
“当归?我还枸杞呢!”男装女子生气道,这人嘴里简直谎话连篇!
“好名字,好名字!当归、枸杞,你我看来是命中注定呀!”李归尘高兴的一拍手,又惹来男装姑娘一个大大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