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大能讲师忽然抬头,瞥了眼宁洛,沉声道:“有关河倾月落,老夫传道确有疏漏,待老夫与道友商榷研讨,改日再重新授课。”
说着,他便在一众修者错愕的目光中,一甩袖袍,扬长而去。
众人不明所以,只是偏头瞟了眼宁洛,又看了眼讲师远去的方向。
最后,一个个茫然起身,扫兴离去。
没有吵嚷,也没有质疑。
毕竟疏影界早已满目疮痍,这时候谁人还会在意什么所谓师德?
传道授学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修者听也不听,讲师走便走了,那当然无人嗔怪。
只是宁洛
倒是这枯燥无趣的生活中,难得的一件趣闻。
一切如宁洛所料。
那位大能讲师见宁洛面露沉思,以为他也不过只是灵光一闪,所以既未追问,也不曾传召。
他带着这份新颖的巧思,去和其他有志飞升的同道商讨。
但是这件事在那些求学的修者口中,却被添油加醋,几经夸大。
“拂月真人在传道时,受宁道友启发,半途离场,回去钻研河倾月落了。”
“宁道友?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讳。”
“是位求学的道友,平日里独来独往,与旁人交集不多。”
“这样啊,还以为是拂月真人的熟人,传道到一半就结伴离开了呢。”
“嘁,都大差不差,那群老东西们满眼只有自己,要是真给他们琢磨出了飞升之法.”
“你信不信,他们转头就会逃离这方天地!根本不会管我等死活!”
“呵,不是向来如此吗?你是第一天知道?”
讨论愈发激烈。
舆论甚嚣尘上。
拂月真人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明明也没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突然便被卷入了舆论的漩涡。
原因无他。
只是原本疏影界两代人毫不相干,如今却因为讲坛上一出闹剧,勾连在了一起。
矛盾日积月累。
虽谈不上爆发,但的确在皓月圣地引动了风潮。
而宁洛的名姓,也很快传遍皓月圣地。
不算出名,毕竟求学的修者们大都心知肚明,那些对拂月真人的攻讦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
但是宁洛身在皓月圣地的消息,却如愿传达了出去。
无巧不巧。
颜丰白杨他们的确也身在皓月圣地。
跟着宁洛经历过那么多试炼,趋吉避凶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当然再熟悉不过。
无论帝尊身在何处,皓月圣地一定是更优的选择。
“是宁哥给出的信号!”
“那我们”
“先藏起来,不要刻意扰动风声。”
“刚好这疏影界的时局,对我们这些修途后辈而言,倒是挺好躲藏。”
“不过.白叔,试炼本身怎么办?”
“A序列试炼时间紧迫,宁哥无可避免要和帝尊交锋。”
“他无暇顾及通关试炼,不说与帝尊交手输赢如何,但损耗肯定会有不少。”
“这么一来,万一试炼无法通过,我们还是难逃一劫。”
颜丰的担忧不无道理。
A序列的神之试炼,一旦失败,以颜白他们的家底,根本不可能支付失败的代价。
试炼失败的后果,与死无异。
众人稍加思索,最后做出了决断。
“先了解疏影界现状,随后远离圣地中心,在偏远地方闭关静修。”
“无论如何,只要我们避开帝尊,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劳神费力,潜心静修的效率总不会低。”
“毕竟,我们有寰宇真解。”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