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气也散了大半,转过脸来又问素清道:“公子,你是不是出兵之前就打定主意要收服高将军的一万人啊?那为什么不直接去他的军营,拿出圣旨直接招安他就好了嘛,那么折腾干嘛?”
“你呀,太小看我了,我是看上了祝铭山的这二十多万人马!”玄素清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接着说道:“别看他们人多势众,浩浩荡荡,可他们军心不稳,这就是他的命门,我们中原人讲‘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什么是‘人和’?统帅谋划,师出之名,人心向背,将士齐心,这些都是‘人和’,可见这祝铭山在这方面丝毫没占着便宜,咱只要能抓住这一点,做足文章,就能收服他的二十万大军,百十万大军!至于高将军嘛,你以为就凭一纸不能自证真假的圣命,人家就会乖乖把一万大军交给你呀?我的脖子可比刀刃软多了,话说回来,要是高继勋真那么容易说服,我还看不上他的一万人马呢,你不明白,像高继勋这样志向坚定的人,要想让他彻底改弦更张,必须先让他无路可退,所以呀,程、王两位将军进了大帐,高将军才最终下定决心归顺了朝廷,而且,他只要是归顺了朝廷就必然会忠心不二。”
正南听着素清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突然,身后山谷里传来了巨大的拼杀声!素清提醒道:“别想了,好戏开场了!”
渭河南岸的山谷里,正上演着奇怪的一幕,高继勋领着属下骑兵冲到了山谷中,很快看到远远的道路正中,立着块不知从哪移来的大石头,石头上还写着个大大的“止”字,高继勋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标记要这么明显吗?他在“止”字前狠狠地拉起了缰绳,而后,他冲着山谷顶上一挥手,谷顶上的人们马上心领神会的忙活了起来,他们分工很明确,一队人密集地向着高继勋他们前面的道路上投下石头来,另一队人,则拼命拉动着手里空空的弓弦。远处听着,分明就是高继勋他们在山谷里遇到了埋伏!
很快,山谷顶上的石头扔完了,抽动弓弦的那队人也累了。这时,高继勋他们对面又冲杀出一队人马,他们的马蹄踏着碎石滚滚而来,这声响在山谷里显得异常巨大,听得正在对岸的祝铭山心惊胆战。这还不算,这队人马还要大声呼喊着冲着高继勋就来了,等两军面对面贴得很近的时候,为首的孟良从身后取出一幅画轴,然后郑重其事地在高继勋眼前展开。高继勋定睛一看,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上书三个大字:一起喊!
于是,在对岸看来,正在生死搏杀的两军,其实正面对面各自喊叫着,很多士卒还拔出佩刀,互相碰撞着刀柄。两军阵前好不热闹!
可这声音可真把对岸的祝铭山吓坏了,对面山谷里战情不明,后续的步卒也不敢贸然冲上去救援,更要命的是,昨天观察到的那些敌兵的军营,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祝铭山心凉到后脖梗,这是中计了呀,这些兵营原本就没人,破绽明显,对手怕是就要摆出一副兵力单薄的样子给你看,让你放心大胆的冲过来,结果呢?在山谷里集结了重兵,一口吃掉你!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高继勋这员猛将能拼死力战,杀出一个缺口,然后主力军再一起压上去。
可是,祝铭山的愿望很快就落空了,当高继勋再次出现在祝铭山的视野里时,已然是浑身血污衣盔不整的败军模样了!当然,高继勋他们身上和盔甲上的血迹,都是他们返身冲出山谷时抹上的朱砂。
程仲兴一见高继勋他们退出山谷,便赶忙领着身边士卒们大声喊了起来:“败了!败了!敌军杀过来了!快跑啊!快跑啊!”千百号人的声音,像瘟疫一般迅速在大军中弥散开来,让已经是百病缠身的巨人,刹那间魂飞地府。
祝铭山一见这情形,大骂道:“蠢材!喊什么!乱我军心,快,让他们别喊了!”
可是,这哪里止得住啊,本来军心就在崩溃的边缘,程仲兴这一喊,加上高继勋他们满身是“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