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此前毕竟一直在买醉,没好好阅读良骨伶给的文件,这次力有未逮,居然是靠氦芷结巴的话语撑下来的。
他这次丢脸得很,结巴的程度和氦芷差不了多少。
氦芷疑惑地看向老兵:“这次,为什,么,连我的结巴也要模仿?浪费时,间。呵!你是在讽刺,我?”
“你猜啊,蛮子,”
老兵松了口气,又狐疑地抬起眼:“你……把良骨律师的文件部看过了?”
“当,然,来联盟,不为自己努,力,闲着做什么?”
氦芷理所应当,老兵更加自惭形秽。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酒馆中那温婉的侍者造物,心说你就算是气态生物,恐怕也无从抵挡那样的温柔乡。
又是许久,不知走过了几道机关流程,挡住了多少次态度平和的侵蚀。
路上跨越压缩空间前来搭话,分属帝联或燎原的代理人也越来越多了;前者最高向越都彪许诺了名誉少将的官职,后者向氦芷划分了大片令人垂涎三尺的牧场。
这些奈何桥边的鬼影粉饰上了粉红骨肉,良骨伶却没再拉他们一把,因为两名士兵自己就会在互相嘲讽间监督向前。
越都彪恍然回到了战场,只是并肩作战的是一名气态生物.
何等荒谬的梦?
即便是一场梦,他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惺惺相惜。
老兵不自觉往身边看了一眼,氦芷心有灵犀般回头,这次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挑衅。
越都飙忽然有种冲动——
即便他们间永远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他也想邀请氦芷去自己常去的酒馆,一起喝一杯,带氦芷去见见那台永远温婉的侍者造物。
只是不知氦芷看到温婉造物会用它自身,来过滤与处理客人的呕吐物时,会有什么感想。
越都飙刚想开口。
却看见良骨伶忽然罕见的驻足,叉腰:“二位客官,恭喜!咱们的流程走到最后一步了,只要再和检察长见一面,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啦!”
越都飙的邀约缩了回去,暗自摇摇头,他嘲笑着自己可笑的冲动:“良骨律师,我们……我表现得怎么样?”
律师看他一眼:“……差强人意吧。”
“哈哈,多谢夸奖。”
“你笑个什么劲?”良骨伶恨恨垫下脚尖:
“我话挑明了,今天你们只能算把诉状交了上去!往后等待你们的是一场疲于奔命的持久战争!”
“你们刚才见到的每一个衙门每一个机关每一台造物,往后都有可能针对任何细节,对你们随时传唤!”
“我只是你们的公益律师,之后领你们见过裁判长后,便算把任务完成个大概了!往后就靠你们自己,然后多看我留给你们的文件!”
老兵和氦芷缓缓点头,没想到律师咬牙切齿:
“越都飙!尤其是你,你以为今天你们只是‘差强人意’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不好好看我整理的文件,胡乱回答!那些我可是熬了好几个晚上的夜才弄好的,虽然不是为了你们……”
越都飙抓抓头:“明白,明白了。”
“少给我这么轻松!”良骨伶脚尖越踮越高:“我说了以后是你们自己的持久作战!只松懈一刻就会让你们今天、以及之前的努力部白费!”
没想到。
老兵和气态生物依旧满是淡然,他们针锋相对的互相瞪了一眼。
氦芷像是在笑:“放,心,持久作战而,已;我们一直在做,最,擅长!”
良骨伶摇摇头,转身往裁判长所在的庭院走去,心中又一次抱怨起夕殉道和离婀王,不解他们为什么不愿问问自己,是否还有各自的士兵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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