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仁联早已写好,早已注定的阴谋?
惶恐与狂喜在左吴心中编织,谁也压不过谁,谁也不服谁;到最后只能纠缠交错在一起,形成一张宛如荆棘缠绕而成的,乱七八糟的网。网兜在切割左吴的内心,亦让左吴鬼使神差往身边看了一眼。
同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艾山山还在皱着眉头听科研团队乱糟糟的分析;姬稚也还蜷着她的马身,挂着英气眉毛的额头会经常悄悄蹭蹭自己的背。
如此美好。
左吴当然觉得能遇到艾山山和姬稚是自己的一种运气,可若织褛的祝福却是仁联的一种资源的话;那这些美好难道都有异世的仁联在冥冥中的操弄?
狂喜和惶恐依旧在左吴心中对垒,让他心跳加速。
或许是古画晴空的驾驶舱太小了,“咚咚”的心跳声压根没有瞒过艾山山和姬稚的耳朵。
心跳声是种震动,海妖本来就是需要在水中感知水流方向和震动的,在艾山山身上鳞片与皮肤的交界处就有这种功能的专门结构,类似鱼儿的侧线,对触摸和震动异常敏感,她同左吴每次糟糕的相处时,没少用这结构做文章。
现在是这“侧线”第一次发挥正经用处的时候,艾山山用它感受到了同自己相贴的左吴有些失常的心跳。
姬稚则简单多了,靠的就是她头上的长耳朵直接听见。
艾山山和姬稚对视一眼,姬稚首先轻声,有些怯怯:“左吴先生,你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左吴本想摇摇头把事情咽到肚子里的,但理智又告诉他这种行为蠢得要死,想了想才开口:“说来话长,我忽然觉得我可能来自仁联,遇见你们也是受着织褛气运的拨弄……就有些……怕了。”
霎时的寂静。
姬稚的头歪了歪:“就……就是这样吗?”
左吴惊奇:“还要怎么样?我可能来自仁联,我的一切可能都是气运所赋予的刻意,这还不够可怕?”
姬稚笑了下:“那又如何?按我的视角,我能预见左吴先生你是我的运气好,我可不是人类,没有织褛的祝福啊……另外你来自其他世界线又如何?我喜欢的人本来就该有个与众不同的身世的。”
人马娘的直球让左吴有些招架不住,也让艾山山浑身的鳞片都稍稍竖起;艾山山也想编织一下类似的语言,可惜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出姬稚这样的直球,只能用别扭的方式迂回:
“哈,你能在那死寂星球,头一次当执法者就分配到我当你的室友,确实是你自己修来的福分;用不着胡思乱想,我一直在呢。”
艾山山特意强调了下“你自己”这三字,是提醒左吴不必过于在乎织褛的影响。有些过于隐晦了,可左吴还是能听出来。
左吴吸气:“你们真的不在乎我的来历?”
“哈,我们海妖的传统就是找个素未谋面来历不明的人,看对眼了就……就那个,别说你是来自仁联的人了,就算你是织褛身上掉下来的头皮屑又如何?”
海妖挥手打断:“煽情的话我现在不稀罕听,我还有问题要问长城节点呢!左吴,你先静静冷静一下,再把你的猜想琢磨琢磨……煽情的话只是我现在不想听,你琢磨好后好好跟我讲讲,我们单独……没人的时候,你单独说给我听。”
左吴默然。
艾山山清清嗓子,抱起自己的膝盖,手在古画晴空的操纵台上敲了下,整理了一下科研团队所讨论的结果,勉为其难拣了些有价值的问题,重新打开话筒向长城节点对话:
“冒昧问一下,您说我们无法回到原先银河的根据,就是因为您感受不到我们银河恒星的引力影响了吗?”
看来被圆环毁灭真的就是彻底的毁灭,连能产生重力的残骸都不剩下。
“是的,”长城节点颇为愉快:“我之前说了,必须有天体的引力,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