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真心不想陪李永忠唱。因为李永忠缺的音儿太多了,自己歌唱的那么好,一旦吼开了,可就突出不了李永忠了,于是推辞道:“不好意思,邢部长,我不会唱这歌儿,还是您来吧!您在组织战线上战斗多年,唱这歌正合适。”
“你看看,还推辞起来了。行,那我陪着李处长。”
邢长江随着音乐哼唱起来,一开始唱得还不错,他带着李永忠唱,可后来李永忠带着他唱,俩人齐齐跑调儿。要说这李永忠的唱功那也不是盖的,生生把邢长江拽到了他的音域里。
“别我老在这儿唱了,小吴,东方姑娘,你们俩来一首情歌对唱,找一首找一首。”李永忠起身要去卫生间,临走还在那儿吵吵。
吴蔚算是看出来了,这领导们在台上讲话时正襟危坐,看上去且严肃着呢,可面具一卸下来,跟普通人一样,也会哭会笑会嚎会唱会跳。
“景主任,你来吧,选哪首?”见李永忠出去,吴蔚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景一鸣说道。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对景一鸣的印象相当不错。景一鸣二十七岁了,跟沈洪一样,是当年本科毕业的选调生,在基层工作了两年之后,便调到了省部。景一鸣给吴蔚的印象是少年老成,可能跟他在组织部工作有关系。
听吴蔚让他选歌,景一鸣想了想,坐到点歌台前,自己选了一首,拿起了话筒。吴蔚一看大屏幕上出现的三个字,心道,操,《国际歌》,真够牛叉的!
景一鸣唱歌真地很好,唱得大气磅礴。到后来,包间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跟着景一鸣唱了起来——
这可能是金土地歌厅开业以来最诡异的包间了,在这个本该纸醉金迷的地方,突然响起了《国际歌》的旋律,还有一群唱着《国际歌》的人。
李永忠推门进来,也是高唱着这首歌进来的。包间里热血沸腾,跟外面的靡靡之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最后一句结束的时候,包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在唱,所有人都在鼓掌。
吴蔚第一次感受到这样一种奇异的场景,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他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总在想,歌厅里能响起《国际歌》的旋律,是不是一种另类的表达?
后来,他总结出来了,景一鸣选择了《国际歌》,是一种信仰习惯,也是一种职业习惯。这种习惯如果一直坚守下去,不让《国际歌》被《十八摸》取代,那这个人便是不可战胜的——不管他在哪条战线上,都是好样儿的。
在李永忠的强烈要求下,吴蔚和东方青蓝合作了一首《知心爱人》,两个人都是演唱高手,把屋子里的气氛也带了起来。
一曲结束,两人坐了下来,李永忠问道:“小吴,你和东方姑娘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东方青蓝脸一红,“李处长,我们都这么年轻,结婚的事儿不着急。现在这时候,我想他最想干的就是工作,他的‘蛇仙谷’计划正是关键时候,我们俩的事,怎么也得过个一两年再说。”
李永忠不住点头,“嗯,东方姑娘说的对。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经过这几天的了解,小吴,县乡领导们对你评价可是相当高啊。你要正确看待这次调查。人都有个感恩之心,不管是支持你的人还是打压你的人,不管是对你好的还是对你坏的,你都得感谢他们。支持你的,给你力量,你要感恩;打压你的,让你成长,你也得感恩。”
李永忠的话,粗听起来似乎有点格色,但细一品味,却非常耐人寻味。
“谢谢李处长,您说的我记在心里了。真心感谢您,这回我才真正明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什么意思。您放心,我一定会放下包袱,轻装前行。”
李永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按理说,我建议你跟我们一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