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吴蔚这才从墙角处转了出来。看着远处明明灭灭的街灯,吴蔚一声叹息。
漫漫长夜,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在昏暗的路灯下徘徊。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偶而会有一辆车子驶过,卷起阵阵热流。
北方暗黑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这是要下雨吗?看来,老天爷最懂人心,在他最悲伤的时候,让雨水来为他的悲伤作注脚。
“嘎啦——轰!”先见闪电,后听雷鸣。夏夜的雷声,总是惊心动魄。
光有闪电和雷鸣,无法展现暴雨的威力,这个时候,必须有风配合才对。街头的树枝被大风刮得“呜呜”作响,雨点似钢珠弹一般,一粒粒地砸到他的身上。
吴蔚浑然不觉。在潜意识里,他似乎已经看到,那段美好的感情,那个美丽的女人,已经在这个雨夜渐行渐远……
雨越下越大,渐渐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雨幕。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落汤鸡,头发、衣服全都贴在身上,睁不开眼睛,他也不想睁开眼睛,就这么闭着眼睛一直向前,向前……
他没有想到,因为一两句怄气的话,会发生这种情况!他爱的人的母亲,因为门户之见,反对两个人来往。而他们呢?在一起了,也以男女规律性的手段相互交融到了一起,为什么,还是不能走到一起呢?莫非,他注定孤独?注定每一段美好的感情都会无疾而终?
他想哭。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发出来的声音,似野兽的低吼,似野兽的哀鸣。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如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痛苦,没有灵魂,没有知觉,当他倒在水中的时候,他看到远处一片亮光,那是水,还是灯光?
……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白粥的香味儿。肚子很配合地响了起来,他动了动,每个骨节都痛入骨髓。
一双大手插到他的脖颈下,他被掫了起来,一只勺子伸到了嘴边,他疑惑地顺着勺子方向看去,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师傅!”吴蔚大喊了一声,扑到这个人的怀里,失声痛哭。
站在他面前的邋遢男人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把勺子里的粥放到自己嘴里,咧开嘴呵呵笑了起来。
“师傅,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看我,我都快惦记死你了。”吴蔚哭够了,推开男人抱怨道。
男人也不答话,把碗放到吴蔚的手里,自己则搬了几块砖,坐到了吴蔚的对面,用手势比划着让吴蔚吃饭。
吴蔚端起碗,妥了一勺粥放到嘴里。粥热乎乎的,滑到嘴里又香又甜。他抬头看了师傅一眼,又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师傅老了,脸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皱纹,他的脸上还是脏兮兮的,看不清他本来的肤色。头发很长,一绺绺的粘在头皮上,散发出一阵阵怪味。
身上的衣服和裤子,很不合身,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发出的怪味,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这不是一间房子,而是一个烂尾楼,没有门窗,只有钢筋水泥和砖石瓦块。吴蔚鼻子一酸,轻声问道,“师傅,你一直住在这儿吗?”男人摇摇头,仍然不说话。
“师傅,我特别伤心。你不能跟我聊天,我不怨你,你听我说就行了。”吴蔚放下手中的碗,抱起双腿,说道,“师傅,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儿子,我是他们捡来的。我恨我亲爸亲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呢?我从来没想到,吴尚和吴霞不是我亲哥亲姐。师傅,如果将来有一天找到我亲生父母了,我也不叫他们爸妈,我叫他们叔叔阿姨!
“我知道我不姓吴,可在我心里,我就是吴开明奚蓉花的儿子!至于那两个,他们生下了我,却不要我、不养我,我为什么要管他们叫爸妈?师傅,你说我爸妈是什么样子?他们一定长得很好看,不然也生不出我这么帅气的儿子,师傅,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