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百顺感激地看了一眼宋晋生,这个时候宋晋生说这个,就是为了让他摆脱窘境。
“又来倒叙的。老宋,咱们能不能正叙,别来插叙或倒叙的?”庄严调侃道。
“你这语文学得相当不错啊,居然知道正叙、倒叙、插叙,真是佩服!佩服!”宋晋生向庄严抱拳,上上下下晃了十几下,这才住手。
“有人提意见了,那好,咱今儿不插叙倒叙了,咱来个正叙!各位,谁不认识沈右离?”宋晋生扫了一眼众人,见多数人没有反应,便接着往下说,“沈右离多漂亮啊?女主播!居然离婚了!知道离婚是为什么吗?”
众人瞪大眼睛,想听他的下文,这个家伙悬念埋伏得挺好,也沉得住气,呆了有三十多秒,这才接着往下说,“这个太简单了,一猜不能猜着,有外遇了吗!被她老公抓了现行。”
吴蔚真想冲揍宋晋生一顿,这样的段子,在他们这种场合,大失水准。
“切,什么破段子,就这样的段子?还敢往外拿?罚酒,罚酒……一杯不行,至少两杯及其以上!”庄严抓起啤酒瓶,把宋晋生的杯子倒满了。
宋晋生哑口无言,讲段子,真不是他拿手的项目。“咕咚——”宋晋生把啤酒干掉,抹了一上嘴唇,把头转向庄严,“我的段子破,你给讲个不破的。董主任,咱鼓励鼓励小庄同志,让他讲个不破的段子?”
“好!好!”众人纷纷附和。
酒桌上的段子,永远都是酒场文化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也只有在讲段子的时候,各种酒官司才能“休庭”片刻。
“行!正好想起一个段子。咱们这些人,都是在农村呆过的,知道农村大喇叭的功用。有啥事儿,用大喇叭一广播,就都知道了。生产队那会儿,我们村里山前山后栽的都是苹果树。这苹果到秋天一熟,就组织劳力去摘苹果。我们村那个支书嗓门可大了,用大喇叭那扩音器一扩,十里八村,鬼哭狼嚎,外村的恨不得把我们村的大喇叭给砸了。
“就摘苹果这天,没人砸大喇叭了,所有爷们儿一听这支书广播,全都早早地来到了大队部,你们猜支书咱广播的?”
庄严故作神秘地看着众人,看到众人犀利的目光,庄严这才收起“关子”,接着往下说道,“支书是这么广播的:今儿咱们上山摘苹果,都到大队部拿篓子。男女劳力搭配分组,一个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两人一篓(搂),男的在上面,女的在下面……”
“哈哈——”叶森森率先笑了起来,“太生活了,真是太生活了!庄严,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这可不是我听来的,这是我亲身经历的!而且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修饰。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创造力可是无限的,比方小时候我们经常唱的儿歌,就是‘我有一头小毛驴,骑着去赶集。半道上看见人咬狗,拿起狗来砸石头。石头咬住狗的手……’后面是啥来着?我忘了。”
众人听了这小时候耳熟能详的儿歌,早已经笑不可抑,哪里还在意后面是不是忘记了?
“太好了!庄科长,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儿歌还能记得?真是服了……”叶森林笑得几乎端不住杯子,杯子里的啤酒一点点往外洒,溢而不流那个劲儿,真是难拿。
“庄科长,还有吗?还有吗?哈哈——”董起助虽然不像别人那样笑得东倒西歪,但也是笑得直拍腮帮子。
“有啊,这些儿歌可多了。你再比如,农村最朴素的性启蒙教育的,嗯!哼!我来学学啊——车轱辘菜(即车前草),包饺子,请你南屋大嫂子。大嫂子,没在家,请你北屋丫头妈。丫头妈呀丫头妈,梳梳头,戴上花,骑着毛驴上婆家。上婆家,去干啥?脱鞋,上炕,打种……”
庄严还没叨咕完,这屋里就爆炸了。你扶我,我拄你,“哗啦啦——”不知被谁碰倒了酒瓶儿,酒瓶儿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