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是杜挽在产房，楼下是付黛在急诊室。

元霜下了楼便不好再上去，她坐在付清叙身边，很有耐心地询问着，轻声细语，一字一句都心翼翼的，“到底怎么回事，不是给黛道歉吗？怎么会进医院？”

“她怀孕以后情绪一直很不好，会进医院也算是正常。”

对段寒成有嫉妒。

付清叙冷笑了声，当着元霜的面，故意抹黑着他，“寒成这个丈夫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晾着黛也就算了，竟然连她身体这么糟糕都不知道。”

“……是吗？”

元霜迟疑了下，却只给了这两个字。

段寒成身体同样不好，这些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元霜亲眼目睹了，便不会在这个时候跟着一起责怪他，“或许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定，等他来了，再问问。”

“他不来。”

元霜为什么要替他话？

付清叙心中有不平，抹黑的话还没结束，冷嘲热讽还在继续中，“他不喜欢黛，所以就算黛死了，他都不会在意的，最好一尸两命，他就痛快了。”

“清叙。”

段寒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上，身边还跟着一个展则，前者略显困惑地向了付清叙，想要元霜，却要克制，眼神没往她身上落一下，“黛怎么样了？”

付清叙不怕段寒成听到他的那些话，“你不是不来吗？”

原本是不来的。

听到了元霜的声音，他才改变主意，特地来了一趟，顺便可以弄清楚，展则与付黛到底是什么关系，“刚才只是在忙，忙完了这不就来了。”

“忙？”

付清叙还是不满的，他呵笑了声，“什么事情忙的过自己的妻子？”

“好了。”

再这里吵起来太难，元霜扯了扯付清叙的袖子，“只要寒成来了就好了。”

元霜开了口，替段寒成了话，他才可以顺势她一眼，她坐在付清叙身边，动作心翼翼的，付清叙却不吃这一套，他将袖子扯了出来，反攥住了元霜的手。

“既然你来了，黛这里你来照，我跟元霜先走了。”

不给段寒成开口的机会。

付清叙拉着元霜走过了他身边，一路走出了医院，哪怕元霜在后挣扎着，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清叙，你别走了，我还要回去，杜挽姐还在……”

“在什么？”

那只手突然松开了，付清叙的眼神凌厉，像是锐利的刀，架在了元霜的脖子上，“是杜挽，还是段寒成？元霜，你真以为我不出来你们之间还有感情吗？他为什么突然又赶过来了，是你叫的？”

“你在什么？”

元霜听不懂，“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我怎么叫他？”

“这我怎么知道？”

付清叙压抑了多久，忍了多久，元霜丝毫不知道，她的肩膀被他握着，紧得在发抖，他低下头，呼吸都粗重了百倍，“也许你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也不定，总之段寒成才不会管付黛，他是因为你才来的，他还真是深情。”

“你别了行吗？”

元霜一个字也不想听下去了，“你冷静一点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吧？”

“方元霜，我很清醒！”付清叙在这段感情里太被动，他甚至无法像付黛那样跟段寒成大吵一架，对元霜他只能护着着，多一句错话都怕她碎掉。

毕竟她是那么脆弱的女人。

可他也会累，会敏感多疑。

“我清楚地见段寒成心里还有你，只要是你在，他多远多忙都会赶来，为了你，他要跟付黛离婚。”付清叙声音干哑挫败了下来，“而你呢，你也放不下他，你帮他话……”

元霜突然张开了双臂，给了付清叙一个热烈的拥抱，双手圈住了他单薄的脊背，脸颊贴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