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方正色道:“如何来不及?朝廷重教化,广兴仁德,上行下效,一些宵小之辈,也会有所收敛。”
鱼禾笑着摇了摇头。
新朝的毛病,可不仅仅是一个重教化、兴仁德就能解决的。
新帝王莽若是以大汉安汉公的身份辅政,重教化、兴仁德,或许还能多扶着西汉多活几年。
毕竟,在没有成为新帝之前,王莽文德兼备,堪称活圣人。
他以自己为榜样,要求天底下的官员向他学习,天底下的官员肯定服他。
可他篡了位。
忠义二字就离他而去。
他再重教化、兴仁德,天底下的官员也不信,更不服他。
任方见鱼禾笑而不语,有些恼,“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鱼禾直言道:“你我能看到,能想到的,朝堂上那些人就想不到?朝堂上如今虽然有一些奸佞小人,可也有闻名天下的大儒、豪士。
他们的学问,远比你我高深,见识也比你我广博。
他们必然能看到重教化、兴仁德对朝廷的好处。
可能看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任方听到鱼禾这话,张了张嘴,最后浓浓的叹息了一声。
他不得不承认,鱼禾说的对。
道理人人都懂,可能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
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天上掉馅饼,准没好事。可当天上真的掉下的馅饼以后,人们还是压不住心中的贪婪,最后上当受骗。
“县宰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县宰不是说,将衙门内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们父子了吗?”
鱼禾心知,继续跟任方聊刚才的话题,任方非叹气叹到断气不可,所以果断转移话题。
任方听到鱼禾的话,吹胡子瞪眼的道:“我任方向来言出必行,说将衙门内的事情全权交给你们父子,自然不会插手。
今夜过来找你,是为了农家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