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便见到他的尸体了,是割了舌头的 ”
若是单纯死了,恐怕也就是个普通的警示意义,民杀官的,没证据也不能怎样,可割了舌头这种事儿,就有着很明显的指向性了。
王师爷不傻,前任县令也不傻,他们都是了解过白莲教的情况的,对这一块儿的治理方案,都是徐徐图之,如此,前任县令不过是先合理表示对白莲仙子的某些怀疑,还来不及做更多损坏对方名声,揭破对方画皮的举动,就直接被人割了舌头,杀死在县衙之中,这可真是
艳阳高照,县令硬是觉得后背发凉,那种冷,直入骨髓,割了舌头,这可真是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怎么不明白这个意思,不管这白莲仙子是不是真正的仙子下凡,他们这些凡人都说不得了,说白了,还是白莲教势大,但说到这里,愈发让人愤愤。
都是那些庸碌之官的纵容,否则白莲教又哪里有机会做大如斯,竟是让他一个县令都要退避三舍,宛若傀儡一样。
“朝廷也不说管管,是不知道吗?”
县令发出有些天真的疑问。
王师爷保持微笑,郑师爷却笑不出来了,远的不说,他家这位县令可是给上头递过消息的,白莲教的情况上面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可不是一县之地而已,州府相闻,哪位大人不知道呢?
又有哪位大人不会上报?
若说白莲教能把这许多大人都买通,那这江山,早晚也要易主了。
这一想,似乎朝廷也没什么指望了。
远离皇帝的三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在上面又是另外一个看法。
蜡封的信件被打开,抽出信纸,看完上面所写的东西,修长的手指轻轻弹着信件,这是真的?
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反射着阳光,璀璨生辉,冷凝的眸中似也染上了一抹幽蓝,再看信中所言,不由沉吟,法力,确有其事?
若不是跟这事件相关,也相信下头人从无欺瞒,恐怕还真的会信了是真的,可若要不信,那言之凿凿的又是白莲仙子,呵,白莲仙子,好一个白莲仙子啊!
眸中染上一抹愠色,很快划过,看着还等候命令的属下,给了一句“密切注意”,便把目光转向了朝堂之上的纷争。
远处即将到来的蝗灾算什么,衮衮诸公,又有哪个把那没影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那妖妃是不是能够被提拔为贵妃,以及妖妃之子的未来归属,谁能想到,朝上吵架一样,讨论的不过是这些后宫之事。
明明在一个世界之中,却像是两个人间,夜晚稍稍降温之后,祭祀的台子已经搭建起来,四周火把明亮,能够看到飞虫围绕着火把飞舞,不知道哪里来的蛾子也在凑热闹,于地面上留下一处处阴影翩然。
偶有静落在火把上的,那不能扇动合拢的翅膀上的圆圈花纹好似火把生出了眼睛一样,也在安静看着,等着这场从未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祭祀开始。
白裙,莲影,湛然若仙的少女从神龛上一跃而起,落在高台之上,稳稳地,正落中间,仅这一个亮相,不知情的已经跪拜,知道一些的如教主等人,目光都格外灼灼,他们最清楚,白莲仙子是从来没练过武的,且,便是练武之人,一蹦两米远也许有可能,但举动飘逸若斯,是绝无可能的。
足尖轻点,一个旋转,少女手中似有什么在洒下,搭建高台的木板之上已经落下了点滴血色,鲜血顺着指尖挥洒,随着犹若舞蹈的旋转跳跃,一个繁复的法阵逐渐完成。
高台的四周都插着火把,随着法阵完成,无形中似有“嗡”的一声,勾画法阵的线条似亮起一瞬,很快又沉寂下去,形成了木板上特有的纹路,却不会发光,暗淡得恍若已是旧痕。
“嗡嗡嗡”,振翅之声渐渐袭来,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低呼,便见犹若乌云一样的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