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进攻计划布置好。至于吸血鬼,我不清楚她到底在先锋军的营地捣了什么鬼,总之最后随军牧师们不得不轮流守夜,用探测魔物的宝石保障士兵们能安全地休息。
熟悉的寒意,今年却变本加厉地向我们袭来。帐篷不及山洞温暖,歌果被冻醒了,用力把我盘卷住,直到我也因为身体无法移动而从噩梦中惊醒。天蒙蒙亮,我抽出手摸到了怀表,现在是凌晨五点二十三。
从秋天到冬天只需要两场雨,第一场已经到来。雨点打在帐篷的防水帆布上“嗒哒嗒哒”地发出警告,我突然看到了嘴里呼出的白雾,刚刚还温暖的指尖现在也已经凉得麻木。
这场秋雨未免来得太急了......
歌果在微微颤抖,她抓住我的手,紧盯着我的脸。
“来歌,我为什么觉得你不热了......”
“因为天气太冷了。”
除了用力抱紧她,我什么都不想做。
“今天,下雨了呢。”
“是啊,今天我们就可以打赢那些士兵了。”
“别去打了,让沃夫朗去吧,留在我身边。”
“不行,我必须去。”
“那现在多抱抱我。”
歌果用嘴唇触碰着我的鼻尖,虽然我已经冻得分辨不出她的嘴唇是不是一如既往地冰润,但可以确认的是她真的很痛苦。我知道的,她似乎认为今天我会遇到危险。
“这样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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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的力度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粗暴,之前大腿上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直到沃夫朗在帐篷外咳嗽了几声。
不带歌果去是因为这种寒冷天气对于美杜莎作战非常不利,歌果自己也知道。兽人们在不停地灌酒驱寒,人狼们的毛发也已经湿透了。沃夫朗想帮我撑伞,我示意我自己来。雨伞虽不是什么奢侈品,但制作工艺复杂,产量低,我们又不像王国贵族那么讲究,需求量也不大。除了蕾雅、沃夫朗、西蒙和少数人有雨伞外,其他人都不用。
兽王十分惊讶于我能预知到今天会下雨,我跟他简单解释了一下。昨天看到了天空中的钩卷云,所以判断今天有很大的概率降雨。至于沃夫朗只在一旁听着,他似乎对于我的种种“神奇魔法”已经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要选择雨天进攻呢?而且你还说今天一定会胜利。”
面对依然不解的兽王,我随手抄起一支步枪,按部就班地装药上弹,然后向远处瞄准射击。燧石砸在击铁上连火星都没打出来,更别提引燃潮湿的火药了。这种程度的雨天,简直就是燧发枪的噩梦,先锋军一旦失去最主要的武器,就只有被迫跟我们拼肉搏这一条路了。
至于剩下的千名霞枪,还有少数的随军牧师我就不信他们能逆天。
七点整,人狼和兽人对先锋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其实我可以让他们从两侧树林包抄,但这一仗要打垮先锋军所有的士气。我必须让他们切身体会到兽人的战吼与人狼的低语。
近千只魔物冒雨在南部平原狂奔的景象并不像商业大片的特效那么有冲击力,我撑着打满补丁的破伞看着人狼矫健的背影远去,七百米的距离,忽而只像七厘米那么近,忽而又像七万米那么远。
我迈出步子,亲自丈量胜利的距离。
格瑞后来说,我那天撑着伞独自走在雨中的样子很渺小,但仿佛闪着光。
炮声零星响起,那是已经预见到的情况,王国魔法师同样会使用瞬间烧水,他们可以用魔法点燃大炮的引线。但根本不足为惧,因为这场雨会把他们胜利的火苗一次次地浇灭。
枪声如同微波炉中加热的培根,隔几秒才会有一次闷瘪的爆破。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