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轮明白这位李千户想要摆足架势协助稳定局势,防止事态扩大,影响双方名誉,却并未料想他的真正意图不止于此。
但考虑到对方至今仍未揭露出真正目的,杨轮也不多嘴干涉。
两人地位平等,各自身处文武两大系统内,不易使用地位来威胁对方。
最终,经过一番考虑后,杨轮停下了步伐,站到了孙医生面前。
不同于开始时为了展现尊重人才的姿态而半蹲,以与孙医生相同的身高,这次他只是轻微躬身,并保持俯视姿势,注视着对方的脸颊。
“孙老,咱二位相识了多年,我记得从前咱家的小儿子曾半夜请过您老人家诊治病情,说来咱也应当感激你老为我儿看病一事。”杨轮说着,双臂向前进动了一步,在行礼时稍稍低垂身体,但其礼仪更多的是表面形式而非出自内心的诚恳。
对杨轮表达的热情并非真心的回复,孙医师果断给予否定。
“大人请勿放在心上,救助生命和治疗疾病一直是我的修行所在,世人眼中的普通人与病人没有太多区分,在我心中,所有人的需求皆同样重要。”
面对着杨轮这种显然不够真挚的关怀态度,孙医生坚决地予以否认。
通过刚才的漫长争执, 尽管现在处于求人之际, 孙医生的心中依然对话语持有几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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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杨论所说的一些华丽言辞显然与实际情形严重不符。
表面上称自己为救助孩子的大英雄,然而从那天硬是将他拽进马车带走,到后来看不到粮食投喂他,直至在县级官府大厅使用刑罚,一切迹象明确指出,杨论并未将这位“恩主”放在心上。
“我知道您心中愤懑,在这向您致歉,使用刑罚这事情确属鲁莽轻率,是我县有些草率了。
但您也不能只因其一时失策,便不断地针对我县施加压力。
口中编织的层层借口,让我这耳中生出了茧。
然而孙医生,你曾没想过去反思?门外那一群人所做的事不仅仅是在我县官署发生,而是县城中的许多民众亲身见证了他们所犯下的错行。
即便,我选择假设的情况。
假如你,凭借着你的老辈权威身份,及刚刚那微不足道的果物来迫使我,并成功劝服我,但这又能改变什么?
事实上就是那事实摆在面前,不论你能否说服小小的我这位县令,事实仍旧如此——它们并不会因为我的让步就变虚幻了。
况且,作为地方的行政长官,当下的百姓 ** 也是职责所在,我责备自已未尽善尽职,才会引发百姓愤怒。
但下面那一群小吏性质的差役们,只不过是拿这点薪酬的可怜虫。
一个月收入仅有几两钱,平日为我办事,虽繁重但极尽忠诚。
如今,却由一群同样的命运挣扎的人冲来,毫不犹豫地将这帮为县官奔忙的差役打得满地找牙。
无论我内心有何想法,我都乐于替这群百姓伸张正义。
问题在于被打差役是否乐于此?即便事情被压下,在这个城市打转了那么久的人谁又能没几颗能摆出来的门面? 若无法给他们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真的发生了大乱,只怕直接惊动了县衙,这群为了救援你来的民众,将很难有机会逃走。”
杨论站在原地,表情充满对孙医生的忧虑。
而这时,孙医生终于明白,这次杨论是完全不愿意放过那门外的人。
察觉情况极其严峻下,他努力使全身的血液涌入脑中。
在他目前的境遇中, 急切需寻找到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一方面要让这位眼前因贪婪而显得急切、对县衙事务操心的官吏满意, 另一方面又要尽其所能让身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