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陌路人,我不敢对人讲这段酸于我心的往事,直到今天我仍然揪着心,虽在拘促中懂了女人,女人却离我而去,再过一段日子,蔡氏居然从那里辞职,去了我并不知道的地方,我倒是去过碎石河找过她,她和她儿子不在家,我是有一点后悔想挽回,却没有如愿,最终不了了之。 2000年,是个多事之年,那一年深秋,我盖了前屋,我本指望李子安能攒些钱回来,减轻我的压力,却适得其反,他两手光光回来,我该有多么失落,我那时经济几乎到了崩溃边缘,他到家的时候,前屋还没有完全起,钱不但没有一分,还吃了我几条烟,没有办法,我大那时还是一如既往往外跑,攒不下仨瓜俩枣,能借的我借了,不能借的我也借了,隔壁李子华有钱,可是没有人能借来,除非使利帐,别人都说他两口子一个侯(猴)一个华(猾),又猴又猾,别人要想从他们手中诈出三粒芝麻,得用六颗红小豆来换,我当时又气又急。 “你出去几个月干什么啦?钱呢?” 李子安按烟抽,竟然不理我。 “过过年就不要出去了,来家干农活!”我砸力捶了桌子。 屋是在深秋里盖起了,却差人不少钱,钱薄钱薄,本来可以问李昆仑借的,但他们家刚买了桑苗圃那边房子,五万五,也还有欠款没还完,饥寒交迫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连下月工资,我都从文联支了出来,我成了少人钱最多的人了,钱薄钱薄,因为这个东西,我在接下来好多年一直负重前进。 这年初冬,一个干净亮黄的日子,李子安突然对我说:李子莲和她那头四姐给他说个对象,出口就问我借一万块钱! “什么?什么?一万?你倒是会狮子大开口,别说一万,我连一百也没有!” “你在文联就没个熟人?三木中心校呢?借一下不就行啦?拾芝麻凑斗,我相信你能凑出来!”坑人理论都是一套一套的,“这对于你李一刀不难!”李子安居然也调侃我! “难不难是我的事,能不能是我的事,你要说对象,我不反对,这些年你在外头打工,怎么就攒不下一分钱?我盖前屋之前告诉过你,结果你两手空空来家,你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你要说对象自己想办法!” “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俺大不行,这个家大小事不都你在作主吗?” “我作主,你给过我几分钱?上交过吗?用钱时想起我来,有什么用?”我那时已经被近一万钱外债压得喘不过气来。 “走了!这亲事不说了行了吧?”手上夹着支烟走了,李子凯回来了,我猜去找他闲磕牙去了。 “子北,我知道你难,对于这个家你出尽了力,再帮帮他,你大没本事,你们这世是兄弟,下世还能是兄弟?听妈的,你还是有办法的,总是有人愿意相信你!你要借总有人会借,你认识那么多人,你弟刚混社会,认识人少,一家兄弟俩一个结婚的也没有,会被人笑话的!” “妈!我试试不一定有用,万一借不到,我也没有办法!”夕阳落地之前,我去了大队部,贺林还在。 “哟!李子北李老师,你来有事?” “贺书记,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家刚盖起前屋,手里没有钱,恰逢有人给李子安介绍个人,好象有个七大八了,他手里没有钱,这要接接待待!得要用钱,哎!我想用一下村里电话,可以吗?” “太可以了,他打工好几年了,就没攒下几个?你这哥当得太憋屈了,李老师,我劝你: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事实是两手空空,我大这个样子,我不出头,这个家怎么过?” “你自己的婚事还没落地,这些年你为家付出不少,我们都看得见!” “先借着再说!对方是寻呼机,我打让他明天打到文联去!” “对方是什么人?” “我在中心校时,一个小领导,我们很投机,据说他家有个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