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 恩(2 / 3)

他放方世下来,自己细细端详这门环细微处都仿照栖山县张家的宅院,如不是浓烈的鱼腥,那就真教人以为是在栖山。

方世一瘸一拐上去扣响门环,门开了条缝,探出张麻子圆脸来,见是方世面露讶色,而后便阴阳怪气道:“只当是谁呢,这不是老郡守家三公子,师傅这不还当你是吃不消练刀苦头,正要把你名字划了,没想到自个儿回来了?”

不等方世回话,那张麻子圆脸便缩回去朝宅院内吼了一嗓子:“名儿不用划了,方世回来了。”

“在海塘上跌了一跤,给摔晕了,被那位江湖同道救了背回来。”方世冷面以对这个自打入了门就和他有些不对付的圆脸麻子,而后回头看向魏长磐露出真挚笑颜来,“兄台,请。”

那圆脸麻子见上下打量过魏长磐衣着,虽说风尘仆仆还打了补丁,身上那股子武夫独有的气势却做不得假,他毕竟也只是个还未能真正入门的弟子,便也不敢如对方世一般待魏长磐,强挤出个笑来,倒还不如先前阴阳怪气时,至少不至于面目可憎:“请。”

这武馆内陈设也同栖山县张家如出一辙,便让魏长磐不得不叫奇了,照理来说这位师叔出师已有相当年头,而武馆仍与张家这般形似....

那这位五师叔,可是相当念旧啊。

入了里间饭厅,方世见其中还有几人便松了口气,跟几位早进门的师兄打声招呼,其中有人见魏长磐面声,便疑惑问道:

“方师弟,这位是?”

“江湖同道,练刀回来在海塘上跌了一跤,被这位兄台救了。”

听此方世几位师兄也便不再多问,再喝口茶水便走了,先前开口那人见桌上不过还剩些残羹冷炙,便跟方世说道:“去跟伙房厨子说一声,就说是师兄说的,来了客人,再炒两个小菜。”

“好嘞师兄。”方世起身应道,却不慎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那方世师兄见状上前,上下看验过后露出怜悯之色:“都是些皮外伤不假,妥帖休养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只是又得日日练刀,怕是好得非但得慢些,练刀吃苦平添几分。”

方世听闻此言后哭丧着脸说:“韦师兄,帮着跟师傅求个情可好?”

那韦师兄一挑眉,脸色哭笑不得:“师傅脾性你又不是不知晓,你硬挺着练刀到半程挺不住说不准还能有一线机会,托人来求情则是过犹不及的下下策,师傅是能求得动情的人?有这气力还不如去找些跌打损伤的膏药。”

魏长磐听了后大惑不解,习武之中受伤本就是常有之事,为何受了伤不好生休养,还得练他这三层楼看来都有些吃力的刀?就不怕在武道前程上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觉察到他疑惑神色的韦师兄端正了神色,说道:“本馆与许多江湖门派是不同的,馆主,也便是在下与方师弟的师傅,是沙场武夫出身,师承栖山县已故张老爷子。师傅平日里教导我们这些弟子时说过,‘武夫与人对敌,哪有都是十拿九稳场面的事,身负重伤时有境界高你一层楼的武夫要来杀你,你难不成跟人说受了重伤,得缓上十天半个月再来?笑话’自此本馆弟子练武带伤便是常有的事,方师弟这上不算如何重的,有跌断了腿第二日还硬扛着举刀的,只可惜仍是没撑过去,也就没能真正入了本馆。”

“本馆从不缺弟子,更不能容门内弟子良莠不齐。”那韦师兄和几个同门说罢后留下瓶跌打损伤的红花油,便转身离去,“方师弟,招待完了这位同道便早些歇息,师兄祝你顺风顺水熬过那百日。”

“借师兄吉言。”

起身送那几位同门师兄出了饭厅,方世便一瘸一拐回来,魏长磐扶他坐回凳上,那药酒给身上伤处擦了,

方世见魏长磐如此举动,又是感慨道:“此番若是没兄台搭救,只怕在那海塘边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