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晚雪枪出如虎(2 / 3)

样略显滑稽。用上十分力气的他要想半路撤招已然不可能,只得和这中年汉子硬碰硬换了一脚。

二者同时收腿,连退三步,伸手捂住下体轻揉。

片刻后二人身形再次交织在一起,眨眼已是互换了三招。

“这穷乡僻壤就只有你这么个四层楼武夫?未免也太不堪入目了些。”

中年汉子挡下钱二爷一拳时尚有余力开口,钱二爷脸色很是不好。又强行递出一脚逼退此人,钱二爷扭头对握着松松垮垮右手艰难站起的魏长磐大吼:“去找你师公!”

魏长磐咬牙扔给钱二爷一物后转身离去。

看着手里那柄匕首,钱二爷哭笑不得,按常人所想手中有兵刃,与人对敌自然胜算大些,可到了四层楼境界,与人徒手相对若是手握不算娴熟的短小兵刃,反倒要凭空少去许多变化,若是这匕首一击不能毙敌,那对手以伤换命的可能就要大上许多,这也是一般拳脚武夫不随身携带刀剑的原因。

郑重其事将这匕首收入怀中,面前汉子语气无奈:“这年头武夫与人厮杀都能如此分心了,看来这地界的江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屁话。”钱二爷语气讥讽:“刚也没见你占多少便宜,怎的口气比谁都大,来孙子诶,要是今儿个不把爷爷你打趴下就跪下来咳几个响头,说不得爷爷一高兴就留你一条性命。”

“爷爷。”

钱二爷瞳孔骤然缩小。

平地一声如雷巨响,钱二爷全身嵌入街边砖墙。

中年汉子的一脚快到武夫四层楼培气境界的钱二爷都无法看分明,就腾云驾雾飞起,中年汉子左手卡住钱二爷脖子,右手握拳重击钱二爷腹部。

“爷爷。”

“诶孙子诶。”

一拳。

“爷爷。”

“诶孙子快来打爷爷。”

又是一拳

“爷爷。”

“孙子这就没力气了?挠痒痒还嫌不得劲儿。”

又是重重一拳。

七窍流血的钱二爷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叫了一声孙子诶,又挨了一拳便悄无声息,生死不知。

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把钱二爷扔在一旁,中年汉子张开双臂,大口呼吸着。

栖山县今夜大雪,中年汉子袒露上身,下身仅有一条褴褛裤衩,身上却热气翻腾,像是丝毫不惧严寒。

以掌作刀割去浓密须发,面部轮廓显露出来的中年汉子神情淡漠,哪里像是刚刚杀了两名三层楼武夫,让一四层楼武夫重伤昏迷的狠人。

中年汉子突兀望向街上。

有人持枪白须白发踏雪而来。

终于面露笑意的中年汉子郑重其事向来人行礼。

那人巍然不动。

身后那杆终日供奉在张家祠堂的枪杆终于装上了枪头。

枪名撞山。

持枪者张五。

张五身后是栖山县全部兵卒。

六十人持矛列阵在前,二十人张弓欲射在后。

厮杀良久仍是没有半点在意的中年汉子破天荒神情凝重。

不是因为那几张没准头的软弓,而是因为那杆枪和持枪的那个人。

“师傅。”中年汉子开口就是在场任何一人都未曾想到的言语,“这些年可还好?”

张五无言以对。

钱才之前,门下曾有一人,天资最高,勤勉最甚。

便是眼前这杀人盈野的中年汉子。

张五满脸苦涩。

“当年杀尽那人满门,究竟是何缘由师傅你岂能不知?”中年汉子语气终于起了波澜,只是其中怨气滔天。

恍惚间,张五又忆起当年。

从军伍中退下的张五骑着一匹干瘦军马提着枪,在条小道上缓缓而行,小道难行,早已被几十年军伍生涯熬去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