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异常复杂的动物。”
秦牧雨回身朝张沥宗微微一笑,他并不俊美的宽厚嘴唇笑起来有些难看,将受到惊吓的张沥宗吓得更加紧绷。
这就是张沥宗万万不敢随意顶撞秦牧雨的缘由,也是秦牧雨之所以闭关多年,江湖上依旧不敢说张北鱼是青年第一剑的缘由!
城墙前方那片凝固的雨幕已经没有意义,此刻再次由凝固化为动态,纷纷洒落在地上汇成一滩清明。
一时之间,一滩污浊和一滩清明遥相对望。
好似道宗太极图上的两个斑点,也好似一对审视战场的诡异眼瞳。
秦牧雨缓缓来到城墙前抬头仰望。
赵婧司此刻已经哭得彻底昏厥,陆潜虽说也有万分悲痛,可此时却意志坚定没有倒下,而是将赵婧司在城墙上安顿好后,拔剑屹立于城头,朝秦牧雨怒目而视毫无退却!
“是条汉子。”
秦牧雨在下方赞叹了一嘴,随即又补了一句。
“傻汉子。”
“那也总好过你这只禽兽!”
陆潜朝下方破口大骂,此刻的他完全充斥在师尊被杀的无限悲痛之中,早已将一切怯懦情绪抛诸脑后。
陆潜怎么也想不到,被道宗八大掌座捧在手心宠了数百年的第一名花,竟就这般在如此绝境下,以这种毫无声息的方式快速凋零。
“小兄弟,你我立场不同,谈不上禽兽与否,我若是现在摆着脑袋让你砍,估计你对我下的手,不会比我杀你师父好多少。”
秦牧雨言罢,转身指了指身后的两滩。
“你自己瞧瞧,这污浊不堪和清水潺潺,若是寻常世人瞧见了,到底哪个才是善,哪个又是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