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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明。
李裕起身朝着东屋喊了一声:“东君兄弟,起身了。今日老族长要主持祭神大典,你可以观瞧观瞧。”叫了几声,没有反应,便推门进去,却见只有自家孩子在床上,公子却没了影。
李裕还在奇怪人在哪里的时候,就见院子外边李秋正推开柴门进来。与寻他的李裕正好对了脸。
李秋进了院子,手里拿着一只野兔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见到李裕好奇的看着自己,便解释道:“裕哥,我来到异乡,有些水土不服,昨夜睡得不踏实,一早就醒了。昨日里咱们去后山竟能见到‘七叶猴儿草’,我便寻思今日一早再上后山一趟,看看能否再寻得一株。可惜未能如愿,只是找的这些寻常的草药,倒是捡了一只兔子,很是肥大,给小佑儿做做吃了吧。”
李裕半信半疑的接过了兔子和草药,心中则暗忖道,我昨夜睡得如此深沉么?东屋若要出去,定然要经过正间,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不过他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中,对李秋笑笑道:“既然回来了,就让你嫂嫂做饭,咱们吃过早饭再去观礼。”
李秋为难道:“裕哥,不瞒你说,昨日的猪肠子实在是好吃的紧,兄弟我一时没忍住,吃了太多,今日里还有些积食,这早饭就不吃了吧。”说完,还用手在自己的腹中位置摩挲了一下,表示自己很饱的样子。
李裕仔细想了想,昨夜两个人确实吃了很多,也聊了很多。不对,是聊了很多,也吃了很多。不对,算了,既吃了很多,也聊了很多,嗯,是这样。
“既然东君兄弟积食,那就不吃也罢。”李裕大咧咧的手臂一挥,“走,我带你去看族长祭神。”
李秋见到事情蛰了过去,不由松了一口气。跟着李裕走了。心中却有些失望,他本来是看这附近的山上是否还能找到大的猎物,自己顺手杀了,既能为村民除害,又能给大家添点肉食。可惜任凭他寻了几个山头,都没有再发现任何大的猎物,时间又紧,只得打了只野兔蒙混过关。
半路上,李秋细细的看了,这周围除了犀牛海之外,就是山地,哪怕这小渔村下的狭小平地,之下也是坚硬的岩石,怪不得村民都做了渔民。这里根本种不得粮食,山丘又低矮,也没什么猎物可打,这里比自己家乡的山川要贫瘠的多。
行了三五里,又来到了昨日两人相遇的地方。不过此时,岸边粗略的用木头搭了一处高台,大约一丈多高,台子上放着一张枣红木的长桌。桌上两边放着两个瓷盘,两个烛台。每个瓷盘里放着五个白面馒头。下面三个,上面两个。桌子中间则放着三只铜鼎,里面分别放着羊头,猪头,以及一块黑乎乎的熏肉。
李裕在一边讲解,说那是一块驴肉。本来应该用牛头,可是一牛头犯忌讳,二来村中贫乏,就算是驴头他们也是没有。只好用驴肉代替。
正说着,就见老族长往这边走过来了。此时的老族长身穿一件红色的长袍,一改平日里的和善面孔,一脸的严肃冷峻,缓缓的登上高台,面朝大海,肃立不动。
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就算是玩闹的孩童也被这气氛感染,规规矩矩的待在自己父母身边。
突然,老族长抽出一张黄纸,在烛台上点燃,嘴中大声说道:“东南风起!”
无风,海面也平静的很。
老族长又抽出一张黄纸,在烛台上重新点燃,一松手,任那灰烬飘落,再大声喝道:“东南风起!”
仍然并无风起。
老族长再次掏出一张黄纸,用牙齿咬破自己的食指,在黄纸上写上一段文字:
具疏之人李风丘,乃犀牛海李家庄人士,泣血拜上,望犀牛海神垂怜。今我族人,打鱼为生。苟且衣食,不奢浮华。海中之鱼,只取所需,不敢妄图。今备